我從出生開始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我的母親是大家口裡的罪人,是村子裡人人都大罵要殺的魔頭。
村子裡的人都說由於我母親惹怒了神,所以村子才會如此貧窮。可我母親已死,他們只能把怒氣發洩在我和姐姐身上,村裡的小孩子都不與我玩,他們有時還會用皮鞭抽我。
每次我都會哭著跑回家躲在姐姐的懷裡,在姐姐的懷裡我感到無比的安心。
姐姐是個厲害的人,那些不懷好意的大人每次都被她趕走,她的背影是我的定心石,但姐姐不願意開口說話,她總是一個人悶悶的坐在床頭給我縫補衣服。
有時,到了晚上,姐姐會給我講有關母親的故事。
在姐姐的嘴裡,我聽到與村民說的是另一個版本,她告訴我們要為母親感到驕傲,因為母親做了全村人都不敢做的,她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是那些愚蠢的村民讓自己的懶惰歸罪在母親身上,她告訴我就是因為母親她才不會和我分開。
那個時候的我太小,太小,實在無法理解姐姐話裡滿含對母親的思念,我的腦子裡出現的永遠都是村民的咒罵,在聽過好幾遍姐姐講母親後,有一天我實在忍無可忍。
我告訴她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壞蛋,是要被詛咒的存在,我用在村民嘴裡聽過的所有下毒話來形容我的母親。
她頭一次打了我,她的手不再是輕柔的撫摸,而是帶來疼痛感的巴掌,我哭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被小孩大罵,村民的驅趕的經歷讓我對她的憤怒達到頂點。
我忽略她要來安慰我的雙手,直接拋開,獨留她一個人跪倒在原地。
出了門,我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村子裡除了姐姐我還能跑到哪裡,這裡不是我的故鄉,姐姐溫暖的港灣才是我唯一的故鄉啊。
我慢慢悠悠的在村子裡亂逛,一個與我一般大的小孩叫住我,我看著面前的人姣好的面容,乾淨的,鬼使神差的與他進了屋,但也許是屋子裡傳來的陣陣肉香吸引了我。
一個身形年長的男人把我叫到他的面前,他的頭髮全部花白,他看向我的眼睛彷彿在看另外一個人,嘴裡一直在說真像,真像。
像誰呢,此時我就是個傻子,我並不瞭解就是面前這個男人讓我母親苦心籌劃的一切化為烏有,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母親死去的時候,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只為讓詛咒繼續存活在世間換取村子裡所有人的尊重與讚美,我更想不到我在餐桌上吃的不是肉,是我母親的心血與我最後拯救姐姐的機會。
如果能重來,那天我一定會呆在姐姐身邊,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我與那個小男孩成了朋友,他是村子裡唯一一個陪我玩的人。我告訴她我叫王怨。
他問我是願望的願嗎?
我告訴他是怨氣的怨,他有些震驚,隨後又問我是誰起的,我說是姐姐。
他告訴我怨氣的怨寓意不好,以後就叫我願望的願,希望我以後能實現所有的願望。
那天風和日麗,少年的眼睛裡全是我,我的心不停的跳動,我待到很晚才回去。
那天被這份喜愛衝昏頭腦的我並沒有看見家裡像是洗劫一樣的場面,還有姐姐身上細小的傷口,她抓著我的手問我去哪了,我那時候高傲極了,說了一句:“去那裡也比這個家好,反正這個村裡還有人喜歡我,你又不是我的唯一”
她顫顫悠悠的往後倒去,突然扯住我的衣領怒喊道:“你是不是去趙意家了,你怎麼能去他們家,母親的心血就是被他摧毀的,你這樣做對不起母親”
我沒有搭理她,心裡想的都是與趙忘的下一次相見,但對於姐姐我還是埋怨,幹嘛給我起個寓意不好的名字,忘哥哥的名字就好多了,忘,忘記一切煩惱。
等到早上我沒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