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鍇掛掉電話後,立馬就關機了,任憑邵南爵在江城氣得跳腳。

“真是交友不慎!”

爵少吐槽一句之後,還是乖乖地動身前往幼兒園。

誰讓那姓朱的小兔崽子是他的乾兒子?

邵南爵來到老師辦公室,就看到朱定睿正耷拉著腦袋靠牆站著。

別以為他是在罰站認錯,人家那雙小腿還不老實地在地上胡亂畫著圈。

邵南爵有點頭疼。

老師正面對睿睿坐著,腿上還抱著一個孩子,看那毛呢格子裙,是個小女娃。

敲了幾下門,邵南爵主動表明身份。

“老師,我是朱定睿的家長。”

聽到聲音,老師連忙放下懷裡的小女孩,站起來跟邵南爵打招呼。

“邵先生是吧?不好意思,麻煩你來一趟,睿睿的爸爸媽媽剛好又不在江城,這事如果今天不好好溝通解決,恐怕也不太好。”

邵南爵瞭然地點了點頭。

“沒事,我們應該配合學校的工作。”

轉身看向睿睿時,邵南爵可就沒有這麼和顏悅色了。

“朱定睿,你今天都幹了什麼?老老實實給我說一遍。”

睿睿對這個乾爹還是挺怵的,畢竟乾爹總是酷酷的,從小對他還要求嚴格。

這會兒被邵南爵一瞪,睿睿的腦袋就垂得更低了。

看這孩子打算裝死到底的模樣,老師便主動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睿睿平時挺喜歡捉弄班上的一個女同學涵涵,今天又把髮卡從人家頭上扯下來,涵涵去追他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手上和額頭都磕破了皮。我們當時就把孩子帶到了醫務室,涵涵的傷口也處理了,就是睿睿一直拒絕道歉。所以……我們才把家長請過來。”

在別的學校也許會認為老師小題大做,畢竟孩子之間嬉戲打鬧,不小心受傷也是常有的事。

只要不太嚴重,也沒有危及生命,老師最多也就放學的時候跟家長提一句。

但這樣的貴族私立幼兒園就不一樣了,這裡的學生絕大多數家庭條件極好,父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說句直接的,老師誰都得罪不起,只能請家長,讓家長自己看著辦。

邵南爵走到睿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睿睿的頭頂。

“朱定睿,真有本事的人,是不會去欺負弱小的。你說說,人家涵涵摔跤是不是你乾的?”

睿睿立馬抬起頭來,大聲辯解。

“我沒有!她真的是自己摔倒的!我沒有打她,也沒有推她!誰讓她來追我的?跑的又沒有我快,還要來追我,哼!”

邵南爵被這小傢伙給氣樂了。

“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你搶了人家的東西,人家想要回去,這有什麼問題?”

自知理虧,睿睿撇了撇嘴,又低下頭。

邵南爵雙手抱臂,有種想把這小子吊起來抽一頓的衝動。

“你好好的搶人家髮卡幹嘛?那玩意兒你又用不上。”

睿睿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拒不回答。

在他這裡沒有突破口,邵南爵只能轉而從另一個當事人身上著手。

轉身對上那張軟萌的小臉時,他就怔住了。

“是你?”

竟是前些天在機場遇到的小女孩!

涵涵卻小嘴一扁,紅著眼,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叔叔,睿睿今天把我的頭髮都扯掉了……”

本來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就很惹人疼,再聽到小奶音說出這樣的話來,邵南爵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揪了一下。

他蹲下來和涵涵平視,心疼地摸了摸涵涵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