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事往往如此,面對同一件事,有歡喜的也有愁苦的,有逍遙自在的也有坐困愁城的。羅公子與秦小姐便是如此。秦傾遙聽到他們圓房的事,全身貌似被千百隻毒蠍蟄一般,忽冷忽熱,梗在心頭的氣一時不暢,頭有種眩暈感。手一甩,梳妝檯上的物什應聲而倒,昨夜的蓮子羹敢情都給他們做了補藥,一陣噁心湧上咽喉,吐不出咽不下。地上滿是碎瓷片,能插足的之地少之又少,站在一邊的婢女也蔫著,腦中忙著分析目前的局勢。
“小姐,何苦發那麼大的脾氣,要是那女人知道,可不正稱了她的意。”
“你說,我好心好意熬了一個時辰的蓮子羹,他一口不嘗,全給那賤人喝了去。他就那麼討厭我?”秦傾遙怒視銅鏡裡的人影,好似看到姐夫和那賤人纏綿悱惻的場面出現在銅鏡裡。“男人都是一副嘴臉,喜新厭舊。”她一直以為姐夫是個特別是個例外,近看也是個逃不過女色的男人,不甘的上齒緊咬下唇,下唇承受不住滲出血腥味,秦傾遙方知覺唇破了皮。血紅蔻丹食指指甲不知何時刮到粗糙的地方,裂了一小半。婢女給她剛插好的髮簪,被她的怒氣波及,偏離原來的位置七八分,險些掉下來。
“會不會是大小姐的緣故?”
“姐姐?”
“嗯,小姐與大小姐有三分相似,二爺是否看見你就想起大小姐,故對小姐有意迴避。”也不是不可能,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亡魂,是人都會有忌諱,如何敢做那親密的事。
“那可如何是好?”秦傾遙摸了摸那張與秦傾眉三分相似,七分妖嬈白裡透紅的臉蛋。
婢女深謀的眼珠在空中轉了兩個來回,計上心頭,俯在秦傾遙耳邊低語幾句,秦傾遙咬了咬自己的手背,唇印齒印印在手背上,如鮮血般耀眼。若此事一成,姐夫非娶她不可。
“這一次一定要做足萬全的準備。”狼狽對視,那婢女眼裡淨放精光。
平澄湖,船艙裡。
男子一進船倉便從後背抱住久候在倉裡那女子,粗糙的動作引起那女子的一陣反感,待他想進一步親密,那女子卻推開他道:“還有幾日我們便成夫妻,不急在這一時。”
“你要我做的都做了,拜堂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就給我吧?”男子又上前拉那女子的胳臂,欲做未做完的事。
女子堅決不讓,嚴肅道:“不行,萬一被我爹知道我們的事,我還不掉一層皮,你也休想如意。你可知道我爹是個老古板。”
女子雖放縱,但她天生是個謹慎的人,大是大非面前,拿捏得穩,不然也不會與男子相會多次安然無恙。
男子被三番五次推託,也失去了興趣,悻悻道:“那我回去了。”轉身假意要走。那女子及時拉住他,把他摁在床沿道:“現在我不能如你意,但照樣可以讓你舒服。”“難為你等我那麼久。這是給你的補償。”那隻外表看似安分,野心卻不小的手掌在他胸前摩挲幾下,又一路往下移。
酣暢淋漓之後,羅之彥滿足後才道出二叔的事。許芷染嗤之以鼻道:“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她想立貞潔牌坊。”
“這下你放心了,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眼中的情慾尚未散去,一臉柔情望著她。
“這還差不多,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與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否則,你知道的。”她伸出兩指做了一個剪刀狀,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一路直線延下去,直至停在兩胯骨中央。他的氣矮了半截,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她-辣。
“這段時間我們不要暫時不要見面,以免節外生枝。”她起身,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都聽你的。”他從後面咬了一口許芷染雪白的頸脖。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倉,又各自踏回自己來時的小舟,分頭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