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朝同的心裡,羅老夫人不喜她,她沒有任何失落感,但是羅懷瑜遇上這種母親,對他來說確實是殘忍了些。

朝桐聽聞老夫人的建議也不反對,相反很樂意,她也不想日日面對這個“母親”,可讓她交出經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老夫人,這拿捏的尺寸要掌握得好,還有這穴位要認得準,若是按錯位置,起了反作用,可是件大事。”“況且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沒有一年半載,這功夫是出不來的。”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要不老夫人每日戌時固定讓兩個機靈的丫頭來含瑜院學習,一來我方便教她們,二來老夫人每日可檢驗她們的功課,也曉得朝桐有沒有偷懶,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想想自己既不用日日對著羅懷瑜的人,又可把這技藝學過來,是個不錯的辦法,便答應了她。

“老夫人既已應承,那我便回去準備準備,明日起她們可按時過來。”

“嗯。”

朝桐想了想,又嘆了口氣。

“只不過明日大小姐有事邀我出府一趟,看這情形我不能與她同去,阿寶,待會去跟大小姐說......”

“哎”老夫人打斷她的話。“你剛才也說了,這並非一朝一夕之功,明日不得空,那就後日再開始,之樺有需要你就隨她去,也好有個照應。”一涉及羅府臺的人事,羅老夫人比任何人都上心,這就是老夫人的弱點。

“多謝老夫人,那我就應了大小姐,明日同她出去一趟。”

老夫人點點頭。

算人要算心,這是她在羅家贏的第一局。

這遊湖的事明明妥妥的,怎麼回到羅家就成了大逆不道欺上瞞下?被關在柴房的朝桐兩主奴實在想不通。朝桐挨著柴房一面牆坐下,雙臂曲肘抱膝,一雙大眼睛無神盯著地上亂得像蜘蛛網的稻杆,阿寶在一旁陪同,臉上佈滿焦慮,偶有問:“夫人這可怎麼辦?”朝桐也想問怎麼辦,羅懷瑜不知何時才能回府,唯一能指望的人之樺也被軟禁,偌大的羅府誰能幫她,又有誰願意幫她?大夫人是指望不上,她被誣陷帶之樺出湖秘會男子,大夫人不知從哪裡收到的訊息,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那噁心的蟲蟻,嫌棄與憎惡,或許羅府臺可以,不過,他有沒有機會知到她的處境還兩說。

天已完全暗下來,喜歡夜裡出來覓食的蟲鼠嘰嘰吱吱的聲音,引起她一陣雞皮疙瘩。在鳳家最差的待遇也不會差到如此,此時她無比想念父親祖母,想念他們給她的寵愛關愛包容,但她更想念羅懷瑜,因為他是她唯一的指望,就目前來說。不知他何時才回府?不知老夫人要關她多少日,也不知明日會發生什麼事?這是她有生以來就難熬的一夜,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夜,一個要把她吞噬的夜。

兩主僕挽著手臂互相依靠著,就這一點讓她身上還有一點溫暖,心裡還殘留一線希望。子夜過,雞鳴一次,熬不到二次雞鳴,她們就靠在牆上沉睡過去,一覺就到次日日光從頭頂那小窗戶照射進來,柴房裡亮堂起來。

“夫人,她們怎麼還沒送早膳過來?”

“早膳?”她拍拍阿寶的臉,心想傻丫頭,被關在這個地方的人還有什麼早膳,有的也是那些餿臭的食物。羅老夫人與大夫人恨她入骨,還會善待她?

“我們從昨日下午至現在肚裡未進過一粒米,她們怎麼這麼狠心,我們做錯何事?為何這麼對待我們?若是讓老爺知道,不把這羅家給拆了才罷休。”阿寶站起來,對著緊閉的門口數落幾句羅家人,那扇打不開的門口阻斷了她對羅家人的希望,多希望現在的夫人還是小姐,做小姐的待遇不知比做夫人的好上幾百倍,別人家的小姐姑爺都是出雙入對,膩膩歪歪,唯獨她家的小姐命這麼苦,嫁個不像樣的姑爺不說,就是姑爺的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