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雙老鷹的翅膀,不時揮動在左右兩側,許久沒聽到動靜,她嘗試著叫羅芙羅禎,平日往往有急促的跑步聲,或者他們故意發出的“誘敵”聲,今日出奇的安靜,她又叫了幾聲阿寶阿彩,還是沒人應,心想他們肯定是串通好一起整蠱她,這種事之前也是常有的。

“你們在哪?給點提示唄。我有沒有出圈啊?”

“再不出聲,我就認輸咯。”她一邊摸一邊自言自語。

靜悄悄的一片,偶爾有陣清風吹過,把她幾縷秀髮吹貼在白皙的前頸上,還有臉上。她繼續用腳探路,雙手憑空摸索,突然聽到一些輕盈的腳步聲,她聞聲尋去,果然抓住一人,她笑著道:“抓住你了,別跑。”被抓的人不動,矇眼抓人,辨別一個人從手開始,這是她的習慣。

突然,她感覺那不對,這隻手很大,有些冰涼。她抓住他的手,仰頭想了想,阿寶的手她是認識的,但這也不可能是阿彩的手吧,女子的手少有這般寬大的,還自言自語道:“你肯定不是阿寶。阿彩,你的手有這麼大嗎?”

“母親,你快猜這個是誰?”

“既然不是阿寶,那隻能是阿彩。我猜是阿彩。”

“母親,你猜錯了。”

“我猜錯了?”

“那不是阿寶也不是阿彩?”她低下頭隔布注視抓在她手中的手,專心的思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能看得見呢。

頃刻間,她想到了某人,觸電般縮回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般扯下蒙在自己眼上的白紗,四目相對,天地間,霎時暗了色,他的眼珠裡僅存她,她的眼珠也只有他,眼珠瞳孔睫毛,清清楚楚印在對方的眼珠裡,自己的印在對方的眼裡,對方的也印在自己的眼裡,兩人都被對方透明的瞳孔給吸了進去,一時間失了神,呆立在原地。

她的目光從他的眼珠移到鼻子再到嘴唇,直至下巴才停止,高挺的鼻樑,略張的雙唇,稍寬的下巴,再從下巴往上移,削瘦的臉,劍眉大眼,平開的額頭,這種五官組合,使得它的主人剛中帶柔,柔中帶剛,讓人移不開眼,若是他雙目再多些神采,這副尊容一定會把她的心拐走,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審視他,也是第一次近距離靠近他,一股藥香味把她拉回現實,臉上現出一片緋紅,撲通撲通的心跳個不停,匆忙低下頭,叫:“二爺。”

“母親,你猜錯了。該罰。”羅芙跑過來,羅禎也跟在後面。阿寶阿彩兩人站在圈內不敢近前,佯裝看不見朝桐殺她們的眼神,原地站著。

“罰什麼呢?”羅懷瑜有些興趣。

“當然是罰她跑一圈院子。”

“那不算,你爹又不算是我們的組員。”朝桐耍起賴來。

“可你也沒規定爹爹不能參加呀。”

“那...那就算他參加也要重新開始啊。”要她認輸不可能。

“重新開始也要罰完這一次再開始呀。”羅芙不依不饒。

“先欠著行不行,下次一起補回來。”朝桐給羅芙使了個眼色,希望她不糾結這個問題。在二爺面前輸了那多丟面子啊,還要她在院子跑一圈,傳出去多丟人。羅芙拿不定主意,最後說:“投票決定吧。”

“啊!?”

真是教會徒弟,坑死師父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投票還是她教他們的呢。

“阿寶阿彩,你們先來。”朝桐喚她們過來,這兩個忠實的婢女,必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結果毫無懸念。

“我投母親跑院子,羅禎你投不投?”羅芙一副大姐模樣,連恐帶嚇看著她弟弟。

羅禎馬上靠過姐姐那邊,道:“我跟姐姐一樣。”朝桐給他們翻了個白眼。

“二比二平局。”

“爹爹還沒投呢。”羅芙過去拉羅懷瑜的手,大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