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十幾個小時後自然醒,雙眸迷離中隱約看到身邊有個人影。

睏意瞬間煙消雲散,智商回籠,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顧硯!”

沈矜年驚撥出聲,這才察覺到顧硯和自己躺在同一張床上,還蓋著同一張被子。

“顧硯!你邊太啊!”

身側那位放了一整晚資訊素的男人緩緩睜眼,看向沈矜年的表情受傷又低落。

“你不是說睡沙發的嗎?”沈矜年凌亂之餘生氣為上,”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顧硯:“我也想離開的。”

說完,眼神瞟了一眼被子。

沈矜年隨著男人的視線望下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自己像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抱著對方不鬆手。

沈矜年火速退避三舍。

事後又察覺不對勁:“我睡衣呢?”

沈矜年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收縮向陽而開的花,確認生命力很蓬勃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在床上掘地三尺尋找自己的睡袍。

顧硯緩緩坐起身體來,捏了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顧硯問他:“你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沒找到睡衣,沈矜年把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來一個亂糟糟的腦瓜:“有的。”

顧硯淺淺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沈矜年:“我記得昨天易感期,你捨不得給我打抑制劑。”

顧硯:“……”

很神奇的記憶體儲存系統,還會選擇性錄入資訊。

自己昨晚起床十四次喂他喝水,一刻不停地釋放了近十個小時資訊素,這小子是一點不記得。

沈矜年不僅不記得,還格外地記仇。

“雖然我看不慣你,你也膈應我,但是易感期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連支抑制劑都捨不得給我用,顧硯,你冷漠得讓我害怕。”

顧硯:“……”

“不過,看在你昨晚收留我過夜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佔人便宜還扒衣服的事情了,以後咱倆依舊山水不相逢。”

顧硯長出一口氣,無奈:“你要回家?”

沈矜年聞言差點兒跳起來爆炸:“不然呢,我衣服都沒了, 誰知道再待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要說你誤會了,你會聽我解釋嗎?”顧硯慢條斯理地問。

“不會。”沈矜年斬釘截鐵繼續說道,“不可能會有誤會!”

事實都擺在面前了,他還要聽個男狐狸精顛倒黑白?

沈矜年完全不給顧硯留下開口解釋的機會。

一個鯉魚打挺裹著被子從床上跳下去,赤裸著腳丫直奔客廳去找自己昨天洗過的衣服。

萬幸布料單薄,一晚上就幹了七八分。

他胡亂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拎起孩子的奶粉紙尿褲,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一路上憑藉自己昨晚稀薄的記憶左拐右拐地勉強找到了小區出口。

沈矜年一路上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捱到回家,結果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房子裡隱隱傳來的嬰兒哭聲。

月嫂看到他回來彷彿見到了救星。

“小沈先生,寶寶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哭。”

“可能是先前的病沒好。”沈矜年有些疲倦地接過孩子。

小小的崽崽本來還在啪嗒啪嗒地掉眼淚,聞到他身上異常的味道後瞬間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