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幫他收拾過行李,自然也知道顧硯把抑制劑放在了衣帽間的角落裡。

拿到抑制劑後還貼心地幫他寫好了易感期日期標籤存檔,又取來碘伏幫他肌膚消毒,最後拔開針頭蓋子將所有的藥劑都注射進靜脈。

做完這一切後打電話約了一位家庭醫生,委託人加急趕過來給顧硯檢查身體。

最後確認顧硯只是易感期,根本不需要去醫院,沈矜年藏在醫生身後稍稍鬆了口氣,但是這口氣卻被他掩藏在冷麵之下,沒有被顧硯察覺絲毫。

enig易感期對伴侶的資訊素格外敏感。

他察覺到沈矜年生氣了。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沈矜年就隨著醫生離開了房間。

顧硯的易感期來勢洶洶,在抑制劑沒有起作用之前他處在一種完全被易感期反噬的狀態。

這種不適感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顧硯躺在床上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每一秒都心急如焚。

焦慮的不是自己軀體的痛苦,而是心情不爽的沈矜年。

顧硯緩過精力後顧不上肌膚上還掛著細細密密的汗珠,急匆匆地從從三樓找到一樓,最後在西側的用餐廳裡找到了正在吃速食的沈矜年。

後者看到他,抬了抬眼後立馬抱著泡麵桶挪過身體,半背對著顧硯。

在生氣。

很明顯。

顧硯不敢靠他太近,怕身上有汗味會倒沈矜年胃口。

他站在門口倚在門框上,小心翼翼地試探:“小寶,要喝氣泡水嗎?”

沈矜年依然不出聲。

顧硯走到餐邊櫃前開啟沒關嚴實的櫃門,目光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我,最後落在最小的紫色易拉罐上:“葡萄味的可以嗎?”

沈矜年沒說話,但是前後兩次沉默意思截然相反。

葡萄味的可以。

顧硯起了拉環倒入玻璃杯,畢恭畢敬地呈給沈矜年,放在他左手邊十厘米的位置,方便人一抬手就能輕易地喝上果汁。

“小寶,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硯做完後詢問。

“有。”沈矜年面色僵硬,渾身的氣場比窗外的風雪天還要冷,“你在我眼前消失。”

顧硯內心受到暴擊,他的老婆還沒消氣,關鍵問題是他現在腦子轉的慢,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是因為我晚上沒哄你睡覺嗎?”

“頂天立地的alpha需要你哄?我兩歲時候就自己睡了。”

沈矜年更氣了。

不是這個問題。

顧硯沉思回憶,小脾氣是在他們休息以後才產生的,那問題一定是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多,一件一件地排除也能很快發現答案。

顧硯心裡很快就大概有了底:“是因為,我打了抑制劑嗎?”

沈矜年沒說話,只傳來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水的聲音,像是在懲罰自己洩怒。

沒有意料之中的回懟,小動作也倏地增多。

那就是八九不離十。

沈矜年在生氣他打抑制劑。

顧硯突然無奈地輕笑出聲,他心裡的焦慮忐忑全盤被滿足愉悅取而代之。

“笑什麼?”沈矜年揣起手臂,被顧硯戳中了心事也咬牙不承認,“你打不打抑制劑關我什麼事?”

“我應該早些跟你解釋,避免這不必要的兩個小時悶氣。”顧硯釋放出一些資訊素給沈矜年感受超出平常值的濃度。

沈矜年被衝得捂住鼻子:“嗆死人了。”

“我易感期前期的時候沒辦法自主控制資訊素,只能靠抑制劑緩解才能勉強到正常水平…”顧硯解釋,“穩定以後…才能和伴侶尋求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