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聿怕沈矜年會發生意外,留了幾個人在沈矜年身邊陪著他。

何聿則去等候顧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由明轉暗。

何聿從幾撥人群裡急著探尋顧硯的面容,找的他雙眼昏花都沒看到男人的一片衣角。

顧硯的電話打不通。

人也找不到。

何聿突然福至心靈,暗罵一聲不好。

他飛速去醫療站找沈矜年,後者的吊瓶已經掛大半,似乎已經起了藥效,alpha的臉色稍許有了血色。

“身體好一些了嗎?”

沈矜年點頭:“顧硯呢?”

何聿突然如鯁在喉難以開口,沈矜年剛好一點,他如果說了真相,恐怕又會刺激他身體不適。

但是他不說,架不住沈矜年自己七竅玲瓏、道頭知尾。

何聿猶豫的這一瞬間,沈矜年就悟出了來龍去脈。

他這次徹底鎮定不下來,拍案而起:“顧硯也被帶走了!?”

何聿:“只是可能,也許是顧硯發現了端倪主動前往。”

沈矜年胸膛劇烈起伏翻湧:“不會,他說要我等他,他就一定會來。”

顧硯悄無聲息地失蹤,只會是遇到了計劃之外的危險。

沈矜年叫住何聿:“顧硯跟我說過,顧城馳在國外有一家實驗室,但是他不知道具體方位在哪裡、也不清楚是做什麼實驗的實驗室,你能能力查出來嗎?”

何聿:“我知道這個事情,但是顧城馳的保密工作很好,我們嘗試著調查過幾次,但是沒有得手。”

“那我們完全拿他沒辦法了嗎?”

沈矜年不可置信地仰頭望著何聿,力不從心。

“不是,顧硯肯定會給我們留下資訊的。”

顧硯不會把後路給封死,他就算被顧城馳脅迫離開,也肯定會留下記號傳遞資訊。

這種無憑無據的話對於沈矜年而言,起不到絲毫的安慰效果。

他的耐心和冷靜已經徹底消磨殆盡,喊來護士幫忙拔掉手上的針。

進來的高大男人戴著口罩把自己的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給沈矜年撕掉膠紙。

這和剛才給他扎針的不是同一個人。

沈矜年眯起眸子打量著他的眉眼,細細地分辨男人身上的味道,等著手上的針頭被順滑拔出來以後,他才確信地開口:“你不是本地人?”

男護士頓了一下,蹲在地上緩緩抬頭,仰望著沈矜年。

“陸斯明!”

沈矜年呼吸一窒。

他本是覺得眼前人眼窩和眉弓骨和國外人區別甚大,有了顧硯和沈麥冬的前車之鑑,他下意識地疑神疑鬼,害怕是顧城馳的人。

沒想到卻是陸斯明!

“你又想去威脅我哥?”沈矜年給了何聿一個眼神,示意何聿把人趕走,“少痴心妄想了。”

陸斯明被推了一個趔趄。

勉強撐住門框穩住身體,緩緩摘下口罩來,皺起眉和他解釋:“我這次不是來找沈總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沈矜年,“我也不想見你。”

陸斯明胸有成竹:“你想救你兒子,就會想聽我說的話。”

沈矜年只愣了一瞬,清醒過後瞬間明白過來陸斯明的意圖。

沈矜年目眥欲裂,指著陸斯明的手臂抖如篩糠:“你他媽和顧城馳勾結,害完我哥又來害我的孩子,對嗎?”

“沈總的事情確實是我播糠眯目、悔不當初,但是我這次是專程來賠禮道歉的,如果你願意聽的話。”陸斯明沒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氣焰,似乎被人玩弄股掌間這件事給了他沉重的打擊,將他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