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引領我們一路前行,沿著青石板小路慢慢深入竹林,一路上高瞻和柳公子暢談,聊起世間道法、萬物生靈法則,甚至於人世間朝堂之事,居然英雄所見略同。
一路下來,倆人早丟了清高秀雅的形象,勾肩搭背,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我哼哼鼻子心想男人真是無聊,跳躍著在前面撲蝴蝶。
穿過竹林,前方豁然開朗,一座三層竹樓寧靜整潔,靜靜坐落在林間一片空地上。
竹樓所在的位置正位於三山環抱的凹處,山間叢林茂密,植被豐富,竹屋前方還有一道細細的瀑布迎風飛瀉,濺起陣陣水花,陽光照耀下出現一道道微型彩虹,流水最終在竹寮腳下匯成一道小溪潺潺流淌。
這讓我想起了我剛到世間所在的地方。
柳飛絮做了個請的姿勢,笑著介紹:“高兄,這裡就是弟的住所。兩位別嫌簡陋,快請進。”
我們沿著木質的階梯上去,一樓進入眼簾的是一個方正寬敞的客廳,裡面如同人間的佈置,整齊擺放著幾把竹椅,桌上擺放著茶盞,角落的架子上擺著君子蘭、綠蘿等盆栽。
二樓是幾間臥室,房內佈置清雅,乾淨舒適,二樓背陽的地方還搭出了一個平臺,上面擺放著一把絃琴,旁邊還有一個小巧精緻的香爐,試想在夕陽西下的傍晚迎風彈琴,那該是怎樣的愜意感受啊。
三樓是柳公子獨自練功的地方,我們不便上去參觀。
柳飛絮在茶盞裡斟滿茶,遞給高瞻,說道:“高兄可以住在二樓的臥房裡,這處竹樓是一位老前輩留下的,客廳後面有廚房灶間,只是弟沒有使用過。乾柴是現成的,稍微收拾一下還是可以用的。”
柳飛絮又為自己倒了杯茶,剛要輕呡一口,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他轉身看了我一眼,問高瞻:“不知高兄這隻貓,要不要特別安置?”
我正搶高瞻的水喝,聽見柳公子發問,就答道:“不用麻煩柳公子了,我跟著高瞻就可以。”
柳飛絮滿臉驚訝,大概沒想到我會說話,不過畢竟同屬異類,微愣之後他很快適應了,起身回道:“原來是位姑娘,在下失禮了。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我窘住了。
我再也不要叫小白。
這時候,在旁邊一直安靜的高瞻淡淡來了句:“她叫離殤,是在下的徒弟。”
高瞻說我叫離殤,是他的徒弟。
我歪頭想了想,離殤,這個名字確實比小白要氣勢得多了,以後跟隨高瞻行走江湖總要有一個名號的,總不能一直被高瞻叫“小笨貓”吧。
這麼一想我心裡平衡了,你說是徒弟那就是徒弟吧,反正你供我吃喝,還護我安全,起個名字怎麼了?況且還是一個蠻好聽的名字。
那麼,從今以後我就叫離殤。
我衝著高瞻歡快的笑了。
柳飛絮自然不清楚這中間的彎彎繞繞,笑著說:“離殤姑娘真是好運氣,能被高兄收為高徒。看姑娘的修為,尚且還不能化為人形嗎?”
我對修為、修煉什麼的一竅不通,正不知作何回答,高瞻又說話了:“我這徒兒雖頑劣,但總算還算天資聰穎,距離修成人形不遠了。”
我聽了沒什麼反應,倒是柳飛絮高興地對我拱拱手說:“那可要恭喜離殤姑娘了!”
我跟著傻呵呵的笑著,高瞻掃我一眼,眼裡也帶了些許笑意。
就這樣我們在竹樓裡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