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站穩,抬頭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
他有一張溫和的臉,五官清秀眼神清澈,此時他一隻手扶著我的胳膊,一隻手握著我掉落的大刀,眼神裡帶著一絲關心看著我。
我趕緊順勢站起來,我接過他手裡的大刀,非常感激他:“多謝師兄出手相助,離殤謝過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哦,原來你就是那位出名的師妹。”
我微窘,不知該怎麼回答,我東看西看眼神飄忽了一陣,指著山路盡頭說:“我上山還有事,就不耽擱師兄了…先走了...”
我提腳要走,剛一邁步就被人拉住了。他笑道:“這柄朴刀重五十六斤三錢,難為師妹大老遠扛過來。師妹現在就交給我吧,我幫你送上山去。”
我呵呵一笑:“那怎麼好意思。師兄您請留步,離殤一人可以的。”
“不用見外,師妹可以叫我離歌師兄。這把刀本就是我所鑄,我帶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下我詫異了,原來眼前這位離歌師兄就是朴刀的主人,我“借用”朴刀的目的已經達成,既然主人出現自當該物歸原主了。我趕忙道謝:“沒經師兄同意就擅自借用寶刀,離殤真的非常抱歉,還請師兄見諒。”
離歌一隻手就將二十多斤的朴刀離地提起,他笑著說:“沒有關係,這把刀本來就是鑄殘了的,並沒有掛在任何人的名下,師妹只管隨便拿去用就可。”
我感嘆離歌師兄心地真好,再次誠心的道謝:“那辛苦離歌師兄代為還回寶刀,離殤就告辭回山了。”
我說完立刻回身跑開,沒有理會離歌在後面的呼喊。
離歌攔阻不住,眼睜睜看著離殤師妹飛速跑走了,他無奈的搖頭笑笑,提著朴刀就向掌門的庭院走去。
庭院內,五行堂堂主付侑、戒律堂堂主俞昊緣相對而坐,兩人誰都不說話默默坐等離鑫的訊息。
離鑫自院外進來回道:“稟師祖和師叔祖,離殤師妹已將朴刀歸回,現在離歌師弟就在門外候著。”
兩人命離歌進來,離歌步伐平穩的進入廳堂,他先向付堂主和俞堂主行了一禮,然後垂手立在一邊。
俞昊緣當先發問:“那個惹禍的小丫頭呢?她人現在何處?”
“回師叔祖,離殤師妹已經回了九龍山,在此之前她親手將朴刀送還,還為之前的失禮道了歉。”離歌恭敬地答道。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剛入門的小丫頭竟惹出如此大的禍端,損毀兵器還致同門師兄重傷,如此目無尊長無法無天,本座一定要稟告宗主嚴懲不貸!”俞昊緣不愧為戒律堂堂主,一開口就氣勢威嚴,顯見是要嚴懲離殤。
付侑堂主倒是一臉平靜,彷彿被打傷的不是自己門下弟子,他捋捋鬍鬚道:“剛入門的小丫頭頑劣些也是有的,倒不至於一定要嚴懲,好在離鉞受的只是皮外傷,此事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自詡鍛造部第一就目中無人。我擔心的是這丫頭來路不明,別被異心之人利用來搞事。至於懲罰的事就更用不著你我操心了,直接交給阿瞻定奪吧,畢竟是大師兄的直系弟子,驅魔師一脈不是誰都能動的。”
俞昊緣面上還是憤憤不平:“聽徒兒們描述那丫頭帶些邪性,也不知道宗主是怎麼考慮的,怎麼就同意讓阿瞻收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當親傳弟子?我看那丫頭的資質遠遠不如西海龍族那兩個,這驅魔師一脈不會就此斷送在她手上吧?”
付堂主道:“師弟就別操這份心了,派人傳話給阿瞻,讓他好好探查一番。這事就此揭過吧,若真傳揚出去也有損歸宗的名聲啊。”
“二師兄說的是。”
離鑫和離歌聽著兩位堂主決定不對離殤嚴加懲罰,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