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一考過了後,江雨燕說,過半個月再安排蘇雲和丁美紅學車,叫兩個人有空先在家裡找找科目二的教學影片看。蘇雲自然得空就看,丁美紅也很自覺,時不時就看手機,科目一險過了之後仍然覺得自己雖然緊張但總比餘小虎厲害,所以在跟周明麗碰頭聊起科目一的事,她又誇口說,“那當然過瓜了!科目一不難高!一起去考的那個三鶴壩村男孩子沒過。考瓜出來後,聽說好多人沒過,在那考場外跺腳抱怨,我和云云全好過瓜了!”周明麗見她言語中得意,且知道她心裡寒磣自家男人磋磨幾次才拿到駕照,便後悔搭理了她,淡淡的說,“我記不得,衣還沒曬。”便藉故走開了。
六月二十八號這日,吳與民給蘇雲發來微信,說,明天九點要上黨課,上完黨課後,開民主生活會,中午一起吃飯,叫蘇雲別遲到。蘇雲回覆收到了,想著,黨課,自畢業後流動在外,還從來沒有上過黨課呢!可能是挺嚴肅的一件事情,便認真對待起來!
第二日,蘇雲吃過早餐,喂完奶,把小歡歡交給鄭榮,告訴了她,上黨課開會中午可能不回家吃飯了。然後,梳個高馬尾,帶上一支筆和本子,還有手機,便出門往村委會來。
只見村委會的桌子上擺好了黨員手冊和簽字筆,蘇雲到時已經八點四十了,還沒見人來。便找了一個最靠後的右邊角落裡坐下,翻看著黨員手冊,把封面和第一頁的黨員基本資訊填好。
這便民服務吧檯後面牆壁上多掛了個牌子,寫著,“寶塔縣黨校基層教學示範點”。若沒注意看,還發現不了正廳右上角的角落裡新掛了個監控攝像頭上去。在疫情防控時方便開視訊會議和檢視各村黨日活動等等。蘇雲不見人來,便看了一下手機。
這禾木村黨支部的黨員們,絕大部分是蘇貴那一輩的。那不能來村委會的,有多年癱瘓在床的四組的吳與國,走兩步就喘不過氣來的七組的鄧書涵,被接去縣城養病的七組的洪長冬,這三位都是年過七十,垂暮殘燭的病身!只是八組的鄧延雖然被兒子接去了城裡養老,但身子骨還很硬朗!還有長年在外年輕輩的人,像吳與民的侄兒吳陽,洪長冬的兒子洪科宇,九組在大專時學校裡入黨的吳麗華,九組在城裡做生意的吳光。而蘇貴這一輩的也有年輕點的,比蘇貴小十來歲的長期在外的黨員,早就在西京市買房定居的七組的張錚傑,三組長期在外打工的高騰軍。還有就是在縣城裡住,一年就幾次重要點的會議能一早趕回來的一組的吳升廉,七組的蘇毅。其餘的便是在禾木村街上和院子裡的黨員了。
蘇雲先見到吳與民和申鐵蘭兩口子來了,喊過他們。申鐵蘭少不得誇一下,說,“云云回瓜來了,有年輕人在屋裡就好了,你細嘎幾多大了?吃奶的還是餵奶粉的?”……蘇雲見這吳梨的媽頂著兩個大黑眼袋,一臉豬肝色,似是有肝火旺的毛病,見問起帶孩子的事來,正好熟絡一下,便笑著回到,“和,我自己餵奶高,母乳餵養比吃奶粉好些。”……兩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閒聊著,見吳亮扛來一箱礦泉水,用腰間鑰匙撕拉劃開,每個位子放上一瓶。
接著,吳升廉,蘇毅兩個人恰巧坐了同一班寶塔到禾木街的客車,從下柳坡下來,急匆匆的趕來了。蘇雲見了,喊吳升廉“滿滿”,喊蘇毅“伯伯”。滿滿就是叔叔的意思。兩人見到蘇雲,應了一聲,吳升廉說,“果就是蘇貴的大女蘇雲啊?不錯不錯!黨組織關係轉到家鄉來要得。”蘇雲回笑了一下。蘇毅找位子坐了,吳升廉喊了吳與民後,不想就坐,站著預備來別的黨員們打招呼的。
接著蘇協在路上會著馬高閱,便一起來了。蘇協見支委吳升廉打縣裡來了,便說道,“也,吳升廉來得早呀!在縣裡生意好做老!”。
“哎呀,老哥哥,現在哪樣生意都不好做么,還冒得你們在新市場這裡好賣粉老!”吳升廉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