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裡的會一開,哪些人同意,哪些人不同意,哪些人觀望,也就一覽無餘了。朱信都會告訴主人大嶽,甚至連那不同意的人家裡的情況,什麼脾氣,為啥不同意,有沒有勢力,多少兄弟子侄,有沒有交往好的有錢有權的朋友、同學或戰友什麼的關係,都會揭個底兒朝天的告訴大嶽。當然了,槍打出頭鳥。蘇貴姜正叔侄倆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大嶽要搞定的黑名單裡的第一名。這大嶽聽來,覺得蘇貴這人也有見識,不是見錢眼開的尋常百姓小蝦米,若不是利益有衝突,倒還配與自己交個朋友。便覺得對付蘇貴,應當先禮後兵。於是,一天晚飯後,大嶽親自帶上兩盒好茶葉,一瓶高檔酒由朱信引著到蘇貴家登門造訪。

蘇貴知道大嶽的名頭,對於兩兄弟的黑惡做派也見怪不怪。他深知老百姓在黑惡面前怕的怕,躲的躲,軟的軟,時間久了,一個個都會被攻破而於事無補。他交待姜正,做好心理準備,礙了惡霸的事,不要指望他們會就此罷休,等待我們的是什麼要有點底。姜正年輕,生得壯實、臉黑,樣貌特別像包公,愛練個拳,耍個刀什麼的,對於應付幾個馬仔那是不在話下的,因而並不提心。

該來的總是會來,蘇貴本以為大嶽或者小嶽然後帶著很多馬仔到家來示威的。沒想到,大嶽帶著禮品謙恭的上家來,笑呵呵的好像看望老學長來了。蘇貴內心的銳氣瞬間消融了一半。

“老哥哥,冒昧來看你,一點東西不成敬意,請收下。”大嶽憋著十二分的不爽笑著說,也不敢笑裡藏刀怕誤了事。

蘇貴知道了這招,原先自家起房子時也是這麼對付孫繼福的。想想也罷,便說,“和,這應該是賀大老闆吧?什麼事敢勞煩賀大老闆親自登門,快請坐!”於是讓座,倒茶。朱信知道這段時間蘇貴很不喜歡他教唆組裡人賣地,便一句話都不敢插,悶聲坐一邊。

“老哥哥,咱們都是爽快人,我就開門見山了。”說完遞了根菸給蘇貴,又拿打火機要來給他點上。

蘇貴接了煙,但不讓他點,說,“接你發財煙,我自己來!”

“小弟我做點生意,弄點專案來做也不容易,還請老哥哥高抬貴手幫個忙,村東頭的這塊地別人都已經答應賣給我了,字也簽了,只有老哥您叔侄兩還不肯簽字。不知道是我賀東嶽哪裡沒做好,您有什麼意見和要求,您只管提,只要您肯簽字,我賀東嶽定然感激不盡,不會虧待您!”大嶽也不翹二郎腿,只自己點了煙抽上。

蘇貴見大嶽沒有那麼只做表面功夫,看著也像個懂“厚德載物”之道的老闆,於是便說,“賀老闆,我蘇貴只是個賣早餐的平頭老百姓,想的說的也不過是為我七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諒解!”

“哪裡哪裡,老哥哥說的有點重了!”大嶽心想,你叔侄一攪和,害我打點了不少。

“禾木村本也沒有什麼條件,窮鄉僻壤,還好有個墟廠坪在本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老祖宗手裡沒留下什麼,就剩了幾畝田地,算是全部家當了。要是賣了,哪還有地給子孫起房子討老婆呢?難不成還要到你賀大老闆手裡買高價鋪面地嗎?你做生意也是要賺錢的,你也不可能白忙活一場呀?”蘇貴誠摯的說。

“哪裡,禾木村老百姓都發展不錯呢!我看個個屋裡房子都起得好呀!有錢的都到縣裡買房,哪還需要到我手裡買鋪面呢?”大嶽客氣的回道。

“也是,‘塘邊鯉魚客邊釣’,我組裡沒有人才沒有本事,自己奈不何,搞不了,這種好專案也合該是你們大老闆賺的!”這個事情的走向蘇貴早就料到了,組裡的人,那怕的威脅一下,嫌少的暗裡給多點,軟的教唆教唆,沒有攻不破的。遲早都拿錢簽字,剩你叔侄倆還堅持有什麼意思。反正賬算好給組裡人聽了,既然他們選擇了賣地,妥協了,到子孫後代問起來,我蘇貴也就問心無愧了。於是,便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