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楨跑進警局的時候,連警察都震驚了。這算是自投羅網,還是主動投案呢?但看她一臉焦急、五內俱焚的樣子應該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劃入嫌犯行列了。
也是,她可是報案人,是時時把朋友安危放在心上的知心好友。
“我只見過犯罪過後回到現場找成就感的,沒見過敢跟警察叫板‘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幾位辦案的警官雙手抱胸,看著元楨怎麼上演個人solo。
“怎麼會這樣?!”她直奔向暖,差點就要來個感動加倍溫暖加倍的大擁抱,但向暖一個滑步躲在了警察後面。
“是我呀,向暖,別怕啊。”她只愣神了一秒就完美接戲,眼神能掐出水來。
“是你報得警嗎,女士?”女警官上前一步問道。
“是我。”
“請你到這邊來,我們有些問題想和你瞭解一下。”
女警察將元楨帶到了另一個房間。此時翟錦鵬和陳偉銘也分別在另外兩個房間裡。他們將各自講述這場綁架的“故事”。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三個房間裝有語音器,警察可以自由操控來決定是否讓彼此聽到對方的話。
浪費了。向暖心裡暗戳戳想,他們之間可沒有分毫信任可言,哪用得著上裝置?果不其然,不到兩個回合下來,大型“狗咬狗”現場便開始了。過程甚至順暢到連警察都覺得無趣。
“敲詐、誹謗、綁架勒索……”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這案件太沒有技術含量,證據鏈完整的不像話,就連罪犯抓獲的過程也太過乏味。唯一有一點點波瀾的就是媒體的窮追猛打。
“有一點我倒是覺得有趣,”一名警官看似說笑地對向暖說,“這位姜潮先生,遠在國內,原本可以拖延時間或者隨便找什麼藉口的,但他轉錢轉的卻迅速無比。這樣的綁架勒索,就連家人都會爭取拖延一下的。”
向暖苦笑一聲:“兩百萬對他來說可能只是零花錢吧。”
“什麼?”
“我猜對姜先生來說,花兩百萬就能除掉為害公司利益的敗類,他樂意之極。”
“嗯,所以綁架你,和你老公、和節目沒有關係?”
向暖撇撇嘴,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舊怨而已,甚至和我本人都沒有多大關係,但也防不住有人硬靠關係。”她的目光落在元楨所在的方向,似乎想看穿那道房門,看穿那顆心。
“那位翟先生說他不知情,你怎麼看?”
“警察要講的不是證據嗎?”向暖笑道。
“至少從目前的通話記錄、來往記錄來看,他也許說得是真的。但也有很多疑點需要進一步核實,比如說,他來法國的動機。”警察聳聳肩。
“我只記得陳偉銘把我綁在椅子上然後進屋去打電話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跑。”向暖也聳聳肩。
“是嗎?”警察揚起眉,“那為什麼沒跑?或者他為什麼不直接放開你?”
“誰知道呢,警官,也許是害怕,也許是無法判斷會不會成功,也許……”向暖搖搖頭,“哦,我有說過,他在國內的時候也曾綁架過我嗎?雖然還沒有最後查實就是他。”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幾名警察同時站了起來。
如果是前一次犯罪的延續,那這個案件更明朗了。
“給頭兒打電話吧,看來得聯絡中方。”
警察局長接到電話的時候很是鬆了一口氣,至少在面對媒體的時候他不用擔心哪句話觸了雷。他馬不停蹄的安排聯絡和轉交事宜,一直緊繃的心終於能稍稍歸位了。
“送那位江太太回去。”局長安排到。現在可是展現他們警察形象的最好時候。
“不用,頭兒,人家有人接,坐滿了一大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