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更怔愣片刻,赫然轉身。

之前在窗臺上見過的那隻白貓,蜷縮在角落裡,似乎奄奄一息的模樣,只有爪子不停的撓著地面,發出時高時低的銳聲。

暗紅的眼珠像浸在水中的紅寶石,毫無氣力卻固執地盯著她。

夏知更張了張嘴,“是你?”

她走上前才發現白貓的身體和爪子上有暗紅嫣然,幾乎是瞬間她蹲下身想去碰他,可還沒碰到,那白貓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便懸在空中不敢再靠近。

夏知更垂眸,“你受傷了。”

白貓盯著她,從那紅眸裡她不太能分得清是什麼情緒,不像牴觸,可好像也並不願意讓她碰他。

夏知更抿唇,“你會在這裡,那公主也來了吧?那我去幫你找公主。”

她說完抽回手,那白貓卻突然伸爪勾住了她的手套,白手套被爪尖鉤出幾道白絲,牢牢牽住她。

“你不想見公主嗎?”

白貓宛如能懂人言,微微點頭。

夏知更倒也不奇怪,這珍物館裡黑貓都能說話,更何況是得聽懂人語的其他動物。

“你不見公主,又不讓我碰你,那你想在這裡自生自滅?”

白貓一愣,快速搖頭。

將被他抽出的白絲扯斷,夏知更斂眸輕道:“那就聽話點,否則真的解剖了你。”

那話說的無情緒無波動,更像是一句玩笑,而白貓似乎聽不得這種玩笑話,當即兇狠朝她呲牙,可無奈太過虛弱,剛呲牙就病殃殃的倒回地上,只能用那雙眼睛盯著她,似乎在說“你要是真的解剖我,我就咬死你”。

夏知更抿唇淡笑了下,伸手將白貓抱進懷裡。

找段榆景的事情只能暫時擱置,往後總還會有機會問他關於油畫的事情。

白貓不願意找公主,她只能抱著她找到侍者,從侍者那裡拿來了一些紗布和膏藥。

然後一人一貓在花園裡靠著粗大的梧桐樹幹,席地而坐,白貓還算能忍,雖然上藥的全過程都翻著白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癱在那裡,起碼沒有暴跳起來,給她一抓毀了容。

沒過多久,上完藥後她扯下紗布開始給他一圈圈包紮包,到第3圈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那人委屈又調笑道。

“我等了一半天,卻原來你在這裡逗貓。”他頓了頓,又道:“逗的還是我家的貓。”

都不想夏知更都能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額頭青筋抽了抽,她冷哼道:“原來你和公主是一家。”

段榆景笑而不語,他緩緩走到她跟前,蹲下修長的指尖輕輕一點被包成個粽子的白貓,後者瞪眼呲牙,怒不可遏。

“還挺兇。”他抬眼看夏知更,“你喜歡這隻貓。”

“我對貓沒感覺。”

段榆景挑眉點頭,“看出來了。像夏法醫這樣的,應該什麼動物都不喜歡吧?”

夏知更手上動作一頓,“不要說的一副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段榆景聳肩,“說不定我就很瞭解夏法醫呢。”他笑眯了眼,“只是夏法醫對我全無關心,才覺得我不瞭解你。”

夏知更惱怒道,“夠了,別說了。我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知道。”他拍了拍手,乾脆坐到她身側,“任務你找不到頭緒了吧?”

“是。”夏知更說完頓了頓,“直接在這裡說沒問題嗎?那隻黑貓……”

“我看過了,這裡的黑貓不見了。”段榆景邊說邊笑眯眯的看向她懷裡的白貓,“大概是跟哪個傢伙打過一架,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跑回珍物館去了。”

“還能這樣?”

“自然那些黑貓跟人沒什麼差別,吃喝嫖賭插科打諢,他們可熟練的一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