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龐稚嫩,身形瘦弱的天真孩童。’”
夏知更心中猛如雷震,雖然早已想到會是這樣,可是聽到弗蘭克講起時,還是渾身冰冷。
該是怎樣殘忍,才會把一個個幼小天真的孩子埋在建築橋下?
“是不是覺得很恐怖?”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動,弗蘭克收回手看向她,可是不等她說,他卻自問自答道。
“是,很恐怖。那樣小的孩子,大的不過十三四歲,小的甚至出生不到滿月,可卻被一具具一具具的活埋在泥土裡,那些鋼筋水泥的建築扎進他們的頭顱和四肢拔地而起,在他們的身軀上平地高樓,多恐怖的畫面,多殘酷的一幕。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還跟著父親在橋上嬉鬧。”
他聲音開始發顫,極力剋制隱忍道:“在他們的血肉上,肆意踐踏。”
夏知更蹙眉,“侯爵……”
“讓我說完。”弗蘭克阻止了她,深呼吸幾口氣,才勉強恢復平靜,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要用兒童的身軀當地基嗎?”
“因為…祭祀?”
弗蘭克手頓了頓,“是。倫敦橋在20年前重建的時候並不那麼順利,經常會出現重建到一半,突然失火突然塌陷的狀況,很多人以為是惡靈附著橋生,不願意讓他們重建,所以女王身邊的一位將軍就找來了一個吉普賽人,吉普賽人擅長占卜寓言,那個人說倫敦橋位置太邪門,所以才有惡靈附著,而且要消除惡靈,就需要兒童至純至善的靈魂來壓制,這就是建築祭祀的原因,也因為吉普賽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整整三十七個孩子,被埋在了橋底。”
夏知更微愣,“三十七?”
弗蘭克沉重,“三十七個。而我父親如此明確的知道那些事,卻從來不告訴我,我那樣喜歡倫敦橋,可是這裡確是比世界上每一處都還要罪惡的地方。”
他已然眼眶通紅,伏在欄杆上的手劇烈顫抖著。
弗蘭克往下望,在滾滾不息的江水和波濤裡,似乎還能隱約看見那些孩童的臉,還能聽到他們那樣清晰的爽朗笑聲。
“我時常想,如果我父親沒有同意這個方案,他們會不會就不用死,可是我越想就越覺得我父親根本就是同意的,就越以為普通人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那些孩子無辜死去的父母,被丟了幾個金幣就必須藏起來悲傷,連哭都不可以,他們日夜以淚洗面,鬱鬱而終,家破人亡,可這!都是我父親同意造成的!曾經我引以為傲的父親,結果一夜之間手上沾滿了鮮血。那時的我幾近崩潰,以為這世上的惡太兇狠,善太弱小,所以……”
他目光下移,眼睫顫動,“所以總跟我父親爭吵,甚至直到他死前我都怨恨著他,直到他死前,我都覺得他是個徹徹底底的惡劣,可從來沒想過他,只是侯爵他能阻止什麼呢?比起倫敦橋對於整個英國而言的意義,他一個人的哀痛,能算什麼?”
“所以,我第1次在這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在為那些亡靈祭奠嗎?”
“是,因為我虧欠他們。”
“可那不是你的錯,侯爵……”
“可就是我的錯!!”弗蘭克忽然雙眼通紅朝夏知更歇斯底里大吼,“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跟他們!!”
他話說到一半話語,戛然而止,夏知更全然愣住,只能看著弗蘭克充滿紅血絲的雙眼,看著他急促大口大口的呼吸,眼裡的恨意和愧疚濃的要將人壓死。
夏知更對於他這模樣感到了些許困惑,蹙眉,“侯爵?”
弗蘭克猛回過神來,“……抱歉!”
他突然轉過身,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暗啞宛如老者撕裂的聲音,“抱歉,我……我情緒激動了。”
“我沒事,但是你……”夏知更伸手想去碰他的肩膀,可他卻似乎察覺到一樣飛快避開,她只能訕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