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人眼睛上的重彩,明顯有被擦拭的痕跡。

夏知更愣了下,忽然想起之前在畫裡丟失的東西,“難道……”

她當即扭頭看向弗蘭克,幾度確認他熟睡並且不易被吵醒後,扭回頭看向畫。

把畫框從畫架上取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畫框拆開,這次的畫框裝訂很散,完全沒有核實,一掰就開。

畫框拆了一半後,她彎下身伸手探去畫裡,幾乎是在探進去的一瞬間,指尖就碰到了類似於布紙的東西。

果然。

那個把東西取走的人,在拿回畫的一瞬間又把東西放回去了。

夏知更快速抽出那張東西沒有留多餘時間細看便揣進兜裡,然後輕手輕腳把畫框放回原來的地方,就像被風吹動一角的白布,也一絲聞不動的擺回原來的位置。

取下東西后,她走回侯爵身側,對方完全陷入了沉睡,怎麼都叫不醒。

這裡的夜並不溫暖,侯爵這樣睡很容易感冒,出於良心和法醫的職業道德,夏知更只能嘆一口氣,把從畫裡取出的東西往兜裡在塞塞,然後認命的抬起侯爵的一隻手,踉踉蹌蹌的把他扶回房間。

也幸好熟睡的侯爵十分安靜,沒有耍酒瘋也沒有鬧脾氣。

夏知更把他送到床上的時候,最多是不安的呢喃了幾句,她拍一拍他的肩膀那呢喃聲就消去。

折騰一番後,她回到臥室終於得到時間,開啟從畫裡取出的物品。

可看到東西的一瞬間,她卻愣住了。

那是一張寫滿名字的羊皮卷,更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張名單。

夏知更緩緩念出上面的一個個名字,“艾麗瑞亞·霍爾,德辛·勃朗寧,夏洛蒂·帕克……布魯克·…西斯。”

她眉頭一擰,“布魯克·西斯?”

腦海裡想起弗蘭克的話,“我和夏小姐一同來為布魯克公爵哀悼,沒有來遲吧。”

“布魯克公爵是個極度熱忱的教徒,也正因此才會想讓神明連同死亡都相伴於左右。”

夏知更眼睛圓瞪,她一瞬間想到什麼東西,連忙再往上翻看其他的名字,印象裡分明記得名單,有一個名字也是她曾經聽到過的。

她目光飛速移動,“是哪個名字,是哪個!!”

她目光一怔,定格在“艾莉瑞亞·霍爾”上。

夏知更想起在王宮留宿無意間聽到侍女的交談。

“艾莉瑞亞伯爵你還記得吧,霍爾家族的那位,我聽說昨天晚宴結束後,艾莉瑞亞伯爵回到城堡就病逝了。”

“好像是昨晚在宴會上喝太多酒,回去就不行了。”

艾莉瑞亞伯爵,艾莉瑞亞·霍爾布。魯克公爵,布魯克·西斯。

這份名單上他只聽過這兩個名字,可目前都已死亡。

“該不會就上面的人都……”

夏知更拽緊那張羊皮卷,腦子裡有太多的猜測等待確認,如果這張名單上真的全是死者,那這又意味著什麼?又是誰想要藏起這張名單呢?

艾文莎夫人?穆婭?還是……

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