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功回到家,吃飯的時候沒有看到趙喜兒,沒處撒的氣,梗在心裡,不上不下,坐在堂屋裡,拼命抽菸。

他一個老漢也不可能去敲兒媳婦的房門,只能自己生悶氣。

黃玉娟在房裡將今天村委辦事處發生的事情跟悶在房裡躺著的趙喜兒說了一下。

趙喜兒倏地從床上坐起來,“你說林鐵柱去鬧,替林癩頭討要公道?”

“對。”

趙喜兒:“......”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二流子,替另一個二流子討公道,打死她,她也不信吶!

“林鐵柱是想要從中獲取好處吧!”

黃玉娟很意外趙喜兒竟然一猜就中,這個村姑貌似有點聰明的樣子。

趙喜兒從黃玉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拖過針線鏤子,開始縫衣裳,“幸好我今天沒出去吃飯,我公公一定很生氣吧!唉!這個家真是沒法待了。”

不知道為何,知道林成功生氣,她心裡就舒坦。林成功這個做公公的心眼其實並不比張香蘭大,要沒有他預設,這一家子女人敢明裡暗裡欺負她嗎?

既想林琛繼續當老黃牛供養這個家庭,又不想對他媳婦好!

哼!世界上哪有這種美事!趙喜兒心裡替兩個同是老黃牛的原主憤憤不平。

“你想分家?”黃玉娟覺得老人在,提分家是很不孝的事情,做晚輩的,能忍就忍吧!不能忍就溝通溝通,一家人沒必要計較這麼多。

趙喜兒斜了黃玉娟一眼,偷偷將白眼翻上天,黃玉娟其實也是這個年代的人,無論學識再怎麼高,也保留著這個年代的特色。

但她不想去跟人討論什麼“父母在,不分家”的事情。

畢竟到了21世紀,這種觀念仍在,只是不再把小家庭掙的錢交到父母手裡,由父母分配罷了。

現在就算是不分家,以後她也會把錢看緊了,該負的責任不會推卸,但不應該把林琛其他兄弟的責任也擔起來。

這對林琛不公平。

趙喜兒並不想當什麼聖母,自己的小家都過不好,如何去兼顧大家。

“以後我隨軍,也沒有必要分家。”趙喜兒沒說的是,天高皇帝遠,也形同分家了。

黃玉娟頷首,確實,或許趙喜兒只是抱怨一下罷了,並不是想分家。

“你做的衣裳怎麼是孩子的?”黃玉娟看著她手上那件兩個巴掌大的和尚衣,問道。

“嗯,我先做,以後生孩子了就沒有那麼趕了。”針在頭髮上劃了劃,臉上是故作的嬌羞,媽耶,這年頭對別人好還得把自己拉出來當擋箭,幸好她跟林琛是過了明路的,說是替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做,無可厚非。

“說得也是,你這針線活真好,”黃玉娟很羨慕,她家裡就沒有一個會做衣裳的,都是找外面的裁縫做。

讓她縫傷口,倒是會。

“嗯,從小家裡的衣裳都是我縫的,久了就會了,你要做衣裳嗎?我給你做。”趙喜兒不僅會做衣裳,還會織毛衣,家裡羽絨服穿舊了不保暖,還拆出來做過被子。

家裡有個喜歡手工的母親,就這點好,潛移默化下,她也愛上了這些東西。

當初考大學還想過學服裝設計,被她爸一頓削後,改報了農林經濟學,結果被調劑去了作物學,他爸的班是接不了了,畢業就跟同學跑到千里之外深市的一家農產品貿易公司做了業務員。

也算是半個專業對口了。

“不用,謝謝。”

兩人沒什麼共同語言,幾句話下來,就各忙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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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你說這一個來月了,小琛那邊的結婚報告還沒有過來,是不是上面不同意這婚事?還是你......”張香蘭沒說出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