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綰嫣說得沒錯,我們沒什麼好怕的。”林綰兮難得的稱讚了一下林綰嫣。

“我也不怕。”林綰薇接著道。

一場廝殺結束,後半夜都十分的平靜。

翌日,林家人再次整裝出發,六輛騾車繞過地上的流民屍體,是冷漠也是無奈,在這個亂世,人命如草,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今日騾車行駛在在官道上,速度依舊是快的,但與昨日相比,官道上的流民已經不敢再用貪婪的目光打量騾車了。

昨夜那一場廝殺,其實許多流民都是聽到了的,同樣今日一早也有許多流民看見了那躺在騾車前一地的屍體。

這騾車隊伍看著人不多,但是能夠殺了這麼多的流民,可見是有高手的,並不是他們這些餓得力氣都快沒了的流民可以去招惹的。

騾車行駛了一日,終於到達了一座府城——江陵城。

江陵城外,騾車只能停在距離城門口有些距離的樹林裡,而那江陵城城門外的空地上,此刻聚集著逃難而來的流民。

“這江陵城的知府倒是個好官,還會給城外的流民的施粥。”林綰嫣掀開車簾看向城門口的方向說道。

“我看未必,若是好官他怎麼不將這些流民都好好安置了。”坐在林綰嫣旁邊林綰薇卻是給出了相反的看法。

“嗯,也是。”這一路的逃荒,林綰嫣的內心在急速的成長,再不是從前青石鎮上林家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

騾車外,林石已經快速的到城門口打聽了訊息回來。

林石將打聽的訊息說給林承武和林承青道:“打聽到了,守城的官兵說一人繳納一兩銀子就可以入城,而且這江陵城中有一個大湖泊,這周邊城鎮的江河井水都枯竭,唯有這江陵城的大湖泊還有水。”

“有水,那我你們進城是不是可以去打水?”林承武問道。

“可以。”林石點頭,“不過據說打一桶水二兩銀子,這是江陵城的知府制定的價格。”

“二兩銀子一桶水!那這城門口施粥?”林承武驚歎了一聲,然後又看向城門口的粥棚,此刻正是黃昏時分,還可以看見好些流民都拿著碗挨個到那粥棚去排隊領粥。

“這城門口粥棚不是縣衙建的,而是江陵城裡的一個富戶開設的。”林石回答道。

“呸,我就知道這江陵知府不是個好東西。”聽到林石的回答,林承武終於忍不住脾氣呸了一口,從前走鏢也從這江陵城路過,每次到這江陵地界給的孝敬銀子都是最多的,偏偏這江陵知府據說是個什麼大官的親戚,不能招惹。

“我們只是路過,交了銀子先進城。”林承青卻沒有林承武表現得那麼憤怒,只是很平靜的做出當下最有利的決定。

“只能這樣了。”林承武也知道自己在這憤怒也無濟於事,眼下天色已暗,這城外守著這麼多的流民,自家八輛騾車又太過扎眼,昨晚上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再次上演。

決定進城,騾車再次開動,林綰兮透過晃動的車簾看著騾車兩邊坐在地上衣衫襤褸的流民,這些流民雖不像先前那些流民那樣露出餓狠了的貪婪目光,但是一個個神情也都十分的麻木。

林家主子加上下人一共二十二人,一人一兩銀子一共就是二十二兩銀子,而這守城的官兵還收了三兩銀子的車馬費,如此此次林家人進城就交了二十五兩銀子。

當然這二十五兩銀子對於林家人來說不算多,可是也不算少。

而且一人一兩銀子的入城費本身就很離譜,在這大齊國普通農戶一年的收成在除去了人頭稅和土地稅後能剩個一二兩銀子的人家都是富裕的,更有很很多人家一年忙到頭不但沒有收成,還要自己倒貼銀子交上那高昂的苛捐雜稅。

所以由此可見這位江陵知府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