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的身子下意識顫了一下,盛珩之給他解了鐐銬,男人溫熱的話語吐在耳邊,葉殊顫得更厲害了,“楚霄那小子命大,皇后娘娘想好行刺失敗怎麼辦了嗎?”

葉殊無所謂地一笑,“還能怎麼辦,大不了以死賠罪。”

身上男人的手握緊了一瞬,盛珩之輕笑出聲,“這倒有點像我當初認識的葉殊了,不過你現在真的敢死嗎?”

身旁的太監一直在給摟在一處的人使顏色,葉殊掙開男人半虛半實的懷抱,聞言面上的笑冷了一瞬,“我怎樣還是不勞盛將軍費心了,盛將軍此次回來想必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處理。”

盛珩之停在了原地,冷靜的聲音從葉殊身後傳來,“葉殊我是說,你背後還有我。”

向外走的步履頓了一瞬,三年的掙扎無援在此刻找到了後盾,支離破碎的心在此刻再次跳動,如果可以,葉殊很想扭頭跟著盛珩之走,回到他們曾經的家,哭訴他三年受過的痛,哪怕只是一時脆弱,可是現在不行。

因為楚霄沒死。

楚宮的皇帝還活著,楚宮的皇后沒資格奢求。

棲鳳殿的前殿就是議事閣,葉殊被換上了一件沒有血汙的衣裳,他赤著足抬起胳膊看著身上的薄紗,還是侍寢的那套。

棲鳳殿看上去和之前沒有區別,薰香依舊是淡的,床單依舊是紅的,上面已經沒有了血跡,殿內也散去了血腥味,葉殊一時拿不準楚霄的態度。

“娘娘,皇上有請。”先前給葉殊擋劍的太監端著步子走到跟前,尖著嗓子請葉殊到前殿。

葉殊沒動,垂著眸坐在床上微微晃著腳。

“娘娘?”

“小喜子,皇上真沒死?”葉殊抬起小太監的下巴,懶懶地問。

“呸呸呸!皇后這是說的哪家子話,讓皇上聽了又該不高興了。”

小太監的面色不似作假,葉殊也只是單純想拖一拖時間,見太監臉上著急,又指了指自己的赤著的腳,“我就這麼去?”

“皇上是這麼交代的。”

楚霄很喜歡他的一雙足,葉殊從第一次侍寢就察覺到了,他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的衣裳,眸色帶上了冷。

等到他走到前殿,看到了龍椅上半躺著的男人前面遮著屏風,浸淫在後宮多年,葉殊只一瞬就猜到了楚霄要玩哪樣。

“阿葉,過來。”半躺在龍椅上的人聽到了葉殊腳踝上帶著的鈴鐺聲響,頭都沒抬向葉殊的方向揮了揮手。

葉殊微微抿了抿唇,遲疑了一瞬,還是順從地握住了楚霄溫熱的手。

“怎麼這麼涼。”楚霄將人一把摟在懷裡,揉了揉葉殊瘦削的手,“下人都是怎麼伺候?”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站在一旁的太監直直跪了下來。

楚霄此人最是陰晴不定,明明是他交代了自己穿著侍寢的薄衣來見他,現在卻怪罪起了別人,葉殊看不過去,扯了扯嘴角,“許是思念陛下太過,急火攻心,手足生寒了。”

這話倒是實打實的諷刺了,楚霄半敞著的衣衫下還裹著紗布,如果一個不下心用力按下去說不定還能滲出血跡,葉殊將像是要把那處盯出來個洞,只恨當初下手太輕。

“難為阿葉這麼掛心夫君了。”楚霄悶笑出聲,像是聽不懂葉殊話裡的機鋒,單手挑起那人的髮絲把玩。

“楚霄,我是真的想讓你去死的。”葉殊懶得和他繞彎子,兩人已經刀鋒相見楚霄想掩飾太平,他不想,“你的暗衛恨不得殺了我,他們不動手的話,下一次死的就是你了。”

這話實在是大不敬,躲在暗處的侍衛拔劍的冷氣森然,楚霄卻沒有被冒犯到的意思,給葉殊的長髮淺淺挽了個結才出聲“阿葉,之前是我不對了,國事繁忙沒有好好體諒你,是我的問題,你給我一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