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鬆了一口氣,那藥浴很難聞,每次泡完,他的身上就有洗不掉的藥味。
排毒的過程並不好受,如今終於能結束了。
撿回一條命的國王十分慶幸,看銀沙百般順眼,本來想給銀沙封官加爵,被他以“無心官場,只想專心行醫”的藉口拒絕了。
國王便只好賞賜銀沙一堆金銀財物,看著銀沙如雪般乾淨澄澈的側臉,國王總覺得只給錢財辱沒了他。
他從沒在獸人的身上看到過那樣出塵的氣質,就彷彿一切事物都無法入銀沙的眼,那是一種特殊的、與世隔絕般的疏離感。
銀沙神色毫無波瀾,寶物如流水般抬了上來,他只輕輕掃了一眼,彷彿對這些毫無興趣。
國王將他的表現盡收眼底,他自認看人眼光毒辣,銀沙並非裝出來的淡泊名利,這些外物確實左右不了他。
這讓國王感到越發滿意,這是難得的品質,銀沙作為一名醫生,越是對財物不感興趣,他收到誘惑後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就越小,這讓國王感到非常安心。
可國王不知道的是,銀沙並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毫不在意。
雖然只掃了一眼,但裡面那些稀有的東西他都記了個完全。
那對色澤上佳的粉色珍珠可以打一對耳墜,勉強配得上公主殿下漂亮的耳垂。
玉枕估計有點硬,讓裁縫做個柔軟的毛絨套就行,公主午睡的時候可以用。
驚月布匹雖然名貴,但顏色只能用來做男裝......不過公主好像有說過,她想把符籙店裡間的珠簾改成布的,這匹布正好派上用場。
銀沙的思緒被國王的暗探打斷,獸人的耳力都很好,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
他在說關於希婭的事。
國王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隨她去,女兒家的小打小鬧而已,有野心是好事,只要不過分,就不用和我彙報。”
他的語氣輕鬆,並不將暗探彙報的事放在心上。
銀沙看著國王不以為意的神色,指尖有些難耐地動了動。
那是什麼語氣?
輕蔑的、看戲般的、無所謂語氣,就好像希婭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樣不值一提。
“銀沙,你可以回去了。”
國王的聲音響起。
啊......沒什麼值得生氣的,他是個在嚴防死守下還被人抓到機會下毒的廢物昏君,所以有眼無珠小看了希婭也沒什麼奇怪的。
“銀沙?”
見他出神,國王又叫了他一遍。
要是換作別的奴僕,一定逃不了一頓責罰,也就是發呆的人是銀沙,所以國王才好脾氣地再說一遍。
銀沙屈膝行禮,銀色的髮絲柔順地從耳垂處滑下。
忍一下就好,反正這國王他也當不了多久。
“陛下,為了快速恢復您身體的元氣,請不要縱慾。”
有些難以忍耐啊,難道希婭不是你的女兒嗎?!
“飲食也應該以清淡為主,少碰葷腥。”
為了懲罰你作為父親的失職,就給我停止享受,好好吃素反省吧。
“我再給您寫一副藥方,記得讓他們按時為您煎服。”
藥方很苦,雖然是大補,但會引起便秘、上火、暴躁易怒等不良反應。
國王聞言果然面色不佳,但為了身體著想,他也不得不聽銀沙的。
不動聲色地報復一番後,銀沙才離開了王宮。
國王的侍衛親自送他回公主府,賞賜裝滿了好幾輛車輦。
“銀沙醫生!”
溫妮莎的聲音傳來,銀沙朝她看去,溫妮莎穿著白色長裙,金髮被盤成了一個溫婉的髻,她正揚著明媚的笑容站在不遠處朝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