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豐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昨日他們遇到過的周執事。

周執事敲了敲房門,隨後恭敬地站在門外等待雲巖開門,雲巖修煉了一夜,身子有些疲憊,聽到敲門聲後略微活動了一下肩胛,便很快跳下床去開了門,見到是昨天見過的周執事,當即作揖行禮,周執事連忙回禮,身子彎得比雲巖更低。

“雲少爺昨夜睡得可好?”周執事問道。

“還好,就是沒有床鋪,床板硬了些。”

“沒有床鋪?”周執事一驚,“該死的孫老三居然沒送床鋪來嗎?”

周執事一邊觀察著雲巖的反應,一邊罵道:“我看那傢伙真是皮癢了,不知道規矩二字怎麼寫了,看來必須得給他點懲罰,讓他長長記性!雲少爺,您說怎樣?”

“我說?這沒什麼,今天能送來就行了,我自己去拿也可以。”雲岩心平氣和地說道。

可是周執事這個專門負責新弟子的執事,接觸過的大家族子弟多了去了,哪有好相處的?他們說自己看著辦,那就是要你小心點的意思。他們要自己動手去辦,那就是你要死了的意思。

“雲少爺,您放心,您今天回來之前,您的屋子肯定煥然一新,至於那孫老三,至少也得受百鞭之刑!”

雲巖嚇了一跳,忙道:“百鞭,是要抽一百鞭子的意思嗎?那可不行,他也沒做什麼錯事,為什麼平白無故要受這麼重的刑罰?”

周執事見雲巖的表現不像作假,便又試探了兩句,“可是按規矩,孫老三沒有及時將被褥送到,是為失職,失職就必須要受到懲罰,百鞭之刑打在他身上是不冤的,他也不敢叫冤。”

“那......那......其實,是我要他別送來的,是我說我想睡兩天床板試試的。”雲巖眼珠子看向一旁,小臉微紅地說著。

“這......那好吧,不過還是讓孫老三將床鋪先給您送去,到時候您想睡床鋪就睡床鋪,想睡床板就睡床板,您看如何?”

“好,就這樣辦!”

周執事終於確定下來了,此子確實不是囂張跋扈之輩,甚至可說是心善之人,他說道:“好的,那麼現在還請雲少爺先和在下走一趟執事堂,每一位新入門的弟子都需要去執事堂接受測驗,確定合適的區域。”

“合適的區域?”雲巖疑惑道。

“就是工作的地方,我們無心門畢竟是一個數千人的門派,要維持這樣大型門派的運轉,自然是需要門中弟子各司其職,每個人都承擔一部分工作,只每個人的工作都不一樣,可能有的會複雜些,有的會簡單些,有的會累一點,有的會輕鬆一點,而這些,都會由執事堂長老進行測驗,然後做出判斷。不過您不用擔心,請您相信執事長老的眼力,執事長老不會將您分配到那些又髒又累的位置的。”

雲巖聽完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了周執事的身後。

接下來,周執事又去叫上了昨日他帶的三個新弟子,那三個人是被分配到了三個靠在一塊兒的屋舍,因為昨日同走了一天,晚上還聚在一塊一起交流熟悉了一番,所以他們三人此刻已經漸漸熟絡了起來,一路上三人時不時低聲竊語。

周執事自然是聽得到的,但這種事他也沒必要管,便隨他們去了。

那三人交談時,雲巖也試圖融入他們,與他們一起聊上兩句,但是往往他想好了臺詞,三人卻恰好停了嘴,讓他也不好冒昧開口了。期間他找到機會,接了一次茬,但這三人卻是一齊錯愕地看向了雲巖,好像雲巖與他們搭話是件什麼驚天動地的稀罕事似的,他們就這樣錯愕地看上一陣,接著便不再管雲巖了,依舊是他們三人在聊。

這次之後,雲巖便不再嘗試融入他們,就這樣沉默到了執事堂。

到了執事堂後,周執事快走兩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