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藍,空氣很清新,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學樓。

熟悉因為那是已經廢棄的教學樓舊址,陌生是它還很新。

從師生們的穿著可以看出,那是八十年代,一個社會關係相對簡單、人情淳樸的年代。

每個人眼神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不像現在生活水平提升了,但所有人卻都想著躺平。

寫盡天下太平事,不肯俯首見蒼生。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一個女孩,一身紅裙,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捧著一本嶄新的《現代詩集》,細心地用粉色絲帶,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親手把禮物,送給她仰慕的肖老師。

肖老師把家傳的金釵作為回禮,他的年紀比女孩四五歲,也早已對女孩暗生情愫,兩人走到了一起。

按照現在的開放時代,沒有人會在乎這些,但在那個對女生吹口哨,都能以流氓罪判七年的時代,他們的戀愛註定有揹人倫,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後來兩人的事情被撞破,東窗事發,肖老師為了女孩的前途,主動承認是自己威脅,把一切罪名攬到身上。

就這樣他被送去大北監獄,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那個廉恥心很重的時代,女孩室友主動提出交換寢室,不想與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同住。

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可她不在意,每天頭戴金釵,抱著那本《現代詩集》,去他們曾經約會的地方,享受留給她唯一的回憶。

可有一天,她碰到了爆炸頭,喇叭褲,扛著收音機,放著‘路燈下小女孩’官宦子弟。

這裡僻靜,無人煙,醉酒的官宦子弟用強侮辱了她。

官字兩張嘴,上說有理,下說也是理。

官宦子弟不光沒收到懲罰,反而變成了受害者,一口咬定是女孩勾引。

早已名聲掃地的女孩,百口莫辯,父母嫌棄丟人,與其斷了關係。

最後女孩懷孕了,懷的孽種,在教導處中,校領導對其勒令退學。

女孩瘋了,她用手把剛剛成型的孩子拽出來,在滿地的鮮血教導處,打翻了油燈自焚。

大北監獄的肖老師因為是流氓罪,還是社會人最嫉妒的知識分子,在監獄中屬於最下等的存在,每天都會被欺負。

女孩的自焚,成為壓倒他最後的一根稻草,最後他在監獄上吊自殺。

當張楠楠醒來的時候,發現其他三人都做了相同的夢,每個人都是哭得梨花帶雨,淚眼婆娑。

那個時代,不過就是歷史的一粒塵埃,但壓在個人身上就是一座巨山。

可忽然四人驚住了,因為她們四人頭上都戴著金釵,用手去觸碰,卻又宛如虛幻,可卻真實能夠看見。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一陣淒涼,哀怨的女孩詩朗誦聲音響起。

透過月光,可以看到拉上的窗簾後,出現一個女人的影子。

窗簾緩緩開啟,一隻被燒成焦炭的手伸了進來。

一陣陰森森,詭異的女人聲音從窗簾後響起。

“你們生過孩子嗎?想不想生個孩子呢?”

“剛成型,用手拽出來的那種!”

當我們回到之前四女的宿舍,已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