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漢子當真作勢上前,要扯走裴文月和卿卿,嘴裡一口一個報官。

裴文月慌了神,卿卿死死擋在她身前。

人群裡傳開了話,都在討論到底誰才是賊,卿卿一邊急得出汗,一邊指控他們才是賊。

反觀裴文月,下意識想喊來人,其實哪裡見過今日情景,說是公主,到底只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子。

換在平常人家,她也是閨閣待嫁、不見外男,如今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倒打一耙,更妄圖觸碰她,簡直荒唐。

裴文月眼淚已悄然被逼出,倔強地轉悠在眼眶中,不肯落下。

蘇重朗拿不定主意,眼見局勢變化多端,抬手間招人。

“辛老弟,給我杯茶。”

辛家小兒辛容武連忙停下手中骰盅,“都不許偷看我點數啊!”

他屁顛屁顛倒了杯溫茶,又朝外頭喊了一句:“涼啦,沏壺新的!”

蘇重朗一向知道他的馬屁勁兒,只當瞧不見。

手自然接過辛容武的茶水,飲入喉後,順便問他:“誒,這樣的話,誰報官有理?”

辛容武笑得狡詐,搖搖頭拍著蘇重朗的肩膀。

“重朗,你和兄弟們一起耍,哪裡都好,就是不一道混青樓。你啊,沒過女人,看問題也就窄啦。”

蘇重朗抖掉他的手,“你有病啊,真想我被蘇元明打斷腿是吧?”

見下首局勢急迫,裴文月已被拉住衣袖,為防肌膚之親,她的纖細手腕拼命往懷裡藏。

蘇重朗想,這小娘子怕是真要哭了吧?

於是,他手肘戳了戳辛容武。

“誒,有屁快放……”

見辛容武仍然一臉神秘,蘇重朗無奈翻了個白眼,袖子中一錠金元寶扔進他懷中。

“今日輸了多少算我頭上,快說!”

辛容武家底不輸蘇重朗,他自然不缺這錢,但難得的是蘇重朗這態度。

於是,他收下元寶,笑呵呵。

“我的意思是說,這群痞子報官是假,等人群散去,拉了兩個女的一拐暗巷,揭開面紗,若是面容姣好,主僕一道被劫財劫色,若是貌若無鹽……”

蘇重朗搶答:“主僕只被劫財?”

“錯!把好看的劫財劫色,醜的那個嘛……”

蘇重朗再度搶答,一雙眼眸平日裡漫著風花雪月的勁兒,此刻難得溢位單純的少年氣。

“醜的那個,只劫財?”

辛容武大笑。

“又錯!醜的蒙了臉,劫財劫色。”

話音剛落,眼前已不見蘇重朗身影,辛容武尚未反應過來,只聽身後有一子弟揚言。

“重朗罵了聲無恥,跳下去啦!”

所有人再度拋棄賭局,齊刷刷探頭探腦,朝樓下望去。

如此難得之景,在逍遙茶館二樓上很是明顯,反顯可愛。

“重朗下去幹嘛?”

“我知道了,管閒事!”

辛容武敲了那人一下:“沒文化,這能叫管閒事嗎?重朗是去英雄救美,懂不懂?”

“美不美的還不知道呢,重朗算英雄嗎?”那人捂著腦袋委屈地問。

“怎麼不算?”

辛容武摸著下巴,笑得很是得意,“等會救了,不就算了?”

裴文月就快要氣急攻心時,那個拉扯她的男人莫名受了一道外力,不僅鬆開了她,更直接飛了出去。

地痞被狠狠打了出去,皮肉結結實實砸在地上,激起一道道塵灰。

所有人都沒瞧見發生了什麼,但呆在裴文月身邊死命守護的卿卿卻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有個男人似從天而降的神將,一手背後,另一隻手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