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小嶽一直都是提心吊膽,有人想趕他走這事兒他已經知道了。

現在決定權在師父手中,如果師父被他們說動了,那自己就徹底玩完兒了。

重新回到飯店當服務員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要回家種地嗎?

他不知道。

但看著師父這幾天悶悶不樂,小嶽還是決定,主動向師父辭行。

他悄悄的收拾好了東西,找到馮德陽:

“師父,我要回家了,謝謝您這一年多的照顧。

師叔他們說的對,我天生不是幹這行的料,我太笨,學的慢,膽兒又小,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馮德陽一直在默默的看著他,等他說完後,這才開口:

“那你真的甘願回去種地嗎?”

小嶽苦笑著:

“沒辦法呀,龍生龍,鳳生鳳,我爹是個莊稼漢,我的舞臺也只能在田裡。”

馮德陽有些動容:

“可是也有人不想讓你走啊。”

小嶽強顏歡笑:

“我很感謝師哥他們,但我不想讓您為難,您幫我跟師哥說一聲謝謝吧,我不敢見他,我怕會忍不住哭。

師哥不讓我哭,他說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他強忍著眼淚撲通一聲跪下:

“師父,我再給您磕一個,以後應該就沒這個機會了。”

馮德陽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靦腆的大男孩兒。

小嶽站了起來:

“師父,我走了,您多保重。”

馮德陽眼神空洞,心裡空落落的。

上一世因為沒飯吃,倆個徒弟最後也是這樣離開的。

這一次,徳麟社已經發展起來了,家大業大,還讓徒弟去種地?

那他還是個人嗎?

馮德陽追了出去,可已經不見了小嶽的蹤影。

他站在街道中央四下尋找,失魂落魄地喊:

“小嶽,你快回來,師父不讓你走。”

可沒人回應他。

小嶽走在去火車站的路上,邊走邊哭。

他還是沒學出個名堂,不得不面對現實。

這一年時間他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可得到的回報卻寥寥。

這也是他經歷的最難忘的一段時間,師父、師兄、大爺、大麟,帶給他好多溫馨的時刻。

攜帶著種種情緒的不同記憶碎片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就像是在一張張老照片。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來到了火車站。

望著那“京都火車站”這幾個紅色的大字,小嶽嘆了口氣。

他擦乾了眼淚,準備迎接自己的命運了。

進入車站前,小嶽嘟囔著:

“再見,京都。

再見,師父。

再見,師哥……”

“誰要跟你再見?”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嶽轉頭,卻看到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痞帥痞帥的,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小嶽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師哥,你怎麼來了?”

金子將他一把摟了過去,對著他胖乎乎的小肚子就是一頓輕捶。

“我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一聲不吭就跑了,怎麼個意思啊?

這麼不把師哥放在眼裡?”

小嶽很委屈:

“他們都想讓我走。

與其讓人家趕走,還不如我自己主動離開,起碼還能體面一點,不讓師父為難。”

金子戲謔地笑道:

“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