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輕笑。

心中成計。

一計為將計就計。

一計為暗度陳倉!

“俞軍由二皇子詡率領,他擅謀略,我們將計就計,他們想請君入甕,我們遂了他們的心願,但我們不僅謀於此,明日偷渡澧水河,上岸之後,眾人便兵分兩路。”

“一路往東,匯聚礦場之下,以四百人為軍,火速奪礦!”

“另一路往西,尋上中寇首雲中雁,與之聯合,阻擊五皇子慶的殘軍,吞掉殘軍之後,火速調轉方向,於礦場匯合!”

蘇震南聽得仔細。

“先生是想以千人組成奇兵,據守礦場,若是楊虎榮的前軍派兵馳援,以礦場地形,易守難攻,我們有千人據守,楊虎榮至少需要派軍五千方可能奪礦。”

“今夜一戰,俞軍折損,再加上調兵馳援,前軍定會空虛,屆時我們再渡河強攻,便能一舉拿下南岸。”

姜煦滿意點頭。

他此二計,必能將俞軍打得措手不及。

“沒錯,俞軍放我們過河,想要在礦場將我們一舉殲滅,卻不知我們在聯合了雲中雁,再吞了五皇子慶的後軍之後,便有近兩千兵馬,又繳獲大量精良裝備。”

“楊虎榮第一次派兵奪礦,必不會超過兩千,第一戰,我們能將這兩千馳援軍直接吞了,楊虎榮再派五千,兵馬一動,我們便渡河!”

蘇震南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後退一步,抱拳朝著姜煦行禮。

“先生所思,高矣!”

一旁聽得愣神的蘇長川,學著父親蘇震南的樣子,衝著姜煦拱手。

“先生英明,父親大人英明,此計一出,我軍先吞五皇子慶,再斬六皇子元,最後前後合圍,再滅二皇子詡,我軍大勝,蘇氏霸業定能大成呀!”

蘇震南沒有說話,只是不悅地瞥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先前渡河一戰。

連佩劍都被挑了,著實丟人。

若非此刻正與先生商議大計,非將這不爭氣的傢伙拖出去杖責二十。

“蘇公,今夜已勝,可安心入眠,明日拂曉,饑民渡河,不出半天,便會有好訊息傳來的!”

“先生辛苦!”

兩人客氣一番,便各自離去。

莽山,焰硝礦場。

乾元率領一千餘眾兵馬歸來。

眾人暫有盧儉排程。

盧儉經驗老道,配合千戶胡勇馬俱二人很快就將千餘人重新編制。

而後,乾元又讓眾人隱於礦洞內,給眾人分發了為數不多的食物。

讓他們聽號令而動。

次日拂曉。

北岸營中。

千餘名蘇軍已經換上了饑民的衣服。

只是他們的衣服下面,還穿著內甲。

腰間暗藏著兵刃。

隨著蘇震南一聲令下。

千人迅速散開。

他們以北岸渡口為中心,上下游各十里範圍內。

尋找要渡河的饑民,與之同乘扁舟,設法渡河。

南岸。

乾詡和楊虎榮早早就已經站在河岸旁眺望。

“殿下,斥候來報,對面有饑民渡河了,而且人數眾多,足有兩千。”

楊虎榮站在乾詡身側。

乾詡笑著點頭:“甚好,兩千饑民當中,應有一半是蘇賊偽裝,讓人眼睛尖一點,發現蘇賊莫要聲張,悄悄記錄,然後派人尾隨,看其前往何處。”

“是!”

饑民乘扁舟而來。

見河岸有俞軍把手,紛紛露出驚惶之色。

甚至是有的饑民急忙調轉方向,想要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