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府邸。

乾元去了汴京有名清坊。

在以前。

乾元是這裡的熟客。

此番前往,那鴇母倒和先前一樣,熱情得很。

只是乾元並沒有要姑娘。

而是挑了個雅間,然後要了一壺清酒。

便令退了所有人。

晌午入,傍晚歸。

乾元在清坊足足待了一天。

歸來時。

府上已經清掃乾淨。

除了還有些塵味,一切都同原先的佈局陳設一般無二。

接下來的幾天。

乾元和第一天一樣。

雞鳴而出,日落而歸。

每每歸來,醉酒三分。

似乎將天子交代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

三天過去。

今晨日出。

乾元比前些日子起得稍晚了些。

來到前院。

上官雅正旭陽下舞劍。

一劈一回斬,英姿颯爽。

特別是身上碩果,隨劍而動。

顫如脫兔。

讓乾元不禁想上前一同舞槍!

“又去清坊?”

上官雅停下動作,失望地掃了一眼乾元。

乾元擺手:“進入不聽曲,叫上聶青,隨我入莽山。”

乾元此話,倒是讓上官雅不由一頓。

聽了三日曲,喝了三天酒。

這下想著要去礦場了?

天子只給了乾元半月。

半月之後,若北莽饑荒不解,蘇氏謀起之心不平。

他乾元縱使六皇子,亦要身首異處。

上官雅長嘆:“現在想起陛下交代的事情了?”

乾元知道自己這三日天天勾欄聽曲,讓上官雅很是失望。

他擺手,道:“半月之約我自是不敢忘記,只是盯著我的眼睛不止一雙,先痺其心,再乏其意,此行莽山,可解危機!”

話畢。

上官雅頓住了。

先痺其心,再乏其意!

八個字在她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她悟了。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般有謀略了。

妙!

實在是妙呀!

看來,我還是誤會那傢伙了。

“雅姐,愣著幹什麼?備馬,隨我入莽山!”

乾元的提醒,才讓上官雅回過神來。

而此時此刻。

府門外。

十名身著甲冑計程車卒聚集於此。

自天子下令後。

盧儉便與其餘九人在乾元府門前候命。

他本為騎兵營一名千戶。

手下統管千人。

本以為當日便會隨乾元入莽山焰硝礦場。

卻不曾想在這府門前一等便是三日。

這三日來。

他天天看著乾元進出府門,前往勾欄虛度光陰。

“千戶,你說我們這位六皇子殿下還去莽山麼?這都三日了,我們要在這裡等到什麼時候?”

盧儉身旁。

一人不禁發問。

盧儉也是心中鬱悶。

他身為千戶,本該在軍中殺敵立功。

卻要來護送這人盡皆知的廢物六皇子,去與北莽賑災平亂。

要是換做其它皇子還好。

比如那足智多謀的二皇子詡,亦或者驍勇善戰的三皇子,或許此行北莽可功成。

好死不死,去的是六皇子元。

這明白這是讓六皇子去送死。

如此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