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燦爛幾分,眼中晶瑩的光,像是點綴著那粉色的眸子。

不過很快就被他擦掉了:“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他現在也有人擔心了,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南風微微抬了抬手,又很快放下,只是乾咳了一聲:“那就好。”

他只覺得那眼淚礙眼極了。

上一輩子他應該是沒有哭過吧。

眼淚分明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突如其來的眼淚,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顧西洲卻突然開口:“可以,抱抱我嗎?”

沈南風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怎麼說呢。

現在的自己膽子應該很小吧,會提這種要求,很讓人意外。

不過他是不可能拒絕自己的。

“當然。”沈南風毫不猶豫的伸手抱住了顧西洲。

顧西洲很小隻,一隻手都能輕輕鬆鬆的抱過來。

瘦小的令人心疼,哪怕這麼久都沒有補回來。

顧西洲似乎也沒想到沈南風會如此爽快,猝不及防之間被抱了個滿懷。

很溫暖,溫暖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伸出略微顫抖的手抱了回去。

沒有任何的打罵,也沒有任何人嘲笑這是怪物的痴心妄想。

這是真實的一個擁抱。

沈南風也是第一次認真的擁抱,感覺有點怪。

作為怪物沒有功成名就之前,別人都當他是病毒,抱一下是絕對的奢侈。

功成名就之後,這種東西也早就沒有必要了,最多是一種虛偽的禮節。

短暫的擁抱之後,兩人默契的鬆開,如出一轍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似的動作。

沈南風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把撕成兩半的信遞了過去:“一起來嗎?”

顧西洲這次沒有遲疑,直接接過一半,開始撕了起來。

一開始還很慢,後來越來越快。

明明是一張不大的紙,直接被撕成細小的碎紙片,怕是連字都很難拼湊起來。

這麼一小堆碎紙屑躺在手心。

顧西洲手心一小堆,沈南風手心一小堆。

沈南風在鍋底生起了火,顧西洲乖乖坐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能隱隱感覺到沈南風要做什麼。

對著火焰,把手中的紙屑輕輕一吹。

白色的紙屑落在躍動的火焰之中,很快只剩下了星星點點的火光,美如夢幻。

顧西洲也學著沈南風的樣子,用力一吹,灰霧升騰,火星明滅……

“咳咳。”他忍不住用力的咳嗽起來。

太過用力,結果把鍋底灰都給吹了起來,也難怪會嗆到。

原本過分白皙的笑臉,轉眼就變得灰撲撲了。

沈南風沒忍住笑出了聲,又弄得和小花貓似的。

顧西洲抬著被嗆的水汪汪的眸子,看著沈南風。

沈南風又是正襟危坐,一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樣子。

讓人甚至懷疑,剛才低沉的笑聲是不是單純的錯覺。

顧西洲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耳垂後慢慢染上了粉色。

“……”

知青點屋子中。

知青們都聚在一起學習,有誰缺的書可以換著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討論問題。

這些下鄉的知青,有的都七八年沒有摸過書,知識早就生疏了,也就認得幾個字而已。

現在學習起來可以說是吃力的很。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沈國安學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就算是資料很全,但也得能看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