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捲起幾片落葉,蕭瑟地拂過空蕩蕩的地面。

輪椅不翼而飛,南依語金雞獨立地站在原地,跟個小手辦似得一動不動。

呵呵。

人生苦短,所以笑吧,趁現在還有牙。

“誰踏爹的比我還缺德?”

南依語真誠發問。

但並沒有人回答。

舉目望去,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剛剛在附近探討感情糾紛的兩人也不知蹤影。

手機也在開始錄製前上交了。

她一路開著輪椅晃悠,早就不知道離了心動小屋多遠。

此時,距離比賽結束時間還剩半個小時。

目前南依語倒也沒什麼勝負欲,但她也沒有求死欲。

40度的高溫,太陽直射,叫一個瘸子蹦回去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相信不到半路她就七分熟了。

南依語深吸一口氣,繼續單腳跳回路口。

回到小道附近,她往周圍看了看,還是沒有輪椅的影子,空寂得喊一聲只能聽見自已的迴音。

此刻的心情,只能說很像遠赴邊疆和親的公主。

舉目無親,孤苦伶仃。

南依語低下頭,默不作聲。

半晌,這女人突然想起什麼,低低地笑起來,然後卯足勁往小帳篷那裡跳去。

生活不能拿捏,那就拿鐵。

直播間裡,南依語下線已久的個人頻道突然上線。

檢測識別到南依語的人臉,通知視窗彈出來,觀眾們立刻湧入直播間。

剛點開,就看見了一張大臉正死死貼著鏡頭,眼神裡帶著狂熱的光。

[我靠,嚇死了!!!]

[南姐搞什麼,cos完神秘人cos貞子嗎……]

[終於出現了,失蹤人口迴歸!!!]

……

此時此刻,南依語正在地上蛄蛹,以一個癩蛤蟆趴地的姿勢懟到草叢裡唯一的攝像頭前。

生活將她反覆捶打,肉質竟變得勁道Q彈。

“各位清湯大老爺,大家別怕,我不是什麼好人。”南依語撅著屁股,歪著腦袋費力地對著鏡頭說道。

[謝謝,更怕了。]

[她們都是好人,你不一樣你像野人。]

[哀家是個脆弱的額娘,你別嚇我。]

[怎麼趴在地上,摔倒了嗎?]

[這個詭異的角度到底是怎麼回事?]

……

“抱歉啊,知道你們喜歡可愛風但是我只有羊癲瘋。”南依語對著鏡頭道:“廢話不多說,求你們救我。”

南姐解決困境的方式很簡單。

搖人。

“我的輪椅不見了,現在在第七號補給小站。”南依語三言兩語就把自已的處境講清楚。

“目前體溫正常呼吸正常精神失常。”

“誰幫我聯絡下節目組,如有能者,重金懸賞沒有。”

[輪椅丟了????]

[誰聯絡一下導演呢???]

[咱也沒有那個人脈啊……]

[南姐等著,我先從應聘工作人員開始。]

……

等了一會兒,南依語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撐著腦袋,對著攝像頭叨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聽到……你們猜他們都找到多少卡片了?”

無人回應。

南依語自顧自地說道,“能者多勞,讓能者去幹吧,我是死者,死者為大。”

時不時又深情地看向攝像頭,“昨天聊天,大家都很厲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就不一樣了,煎炒烹炸樣樣都吃。”

就這麼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