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籠子。

戰虎猩紅的雙眼環顧四周,鼻子用力皺了幾下,目光最終落在瘸子身上。

然後,它呲著利牙,朝著瘸子飛奔而來。

一直處於半夢半死的瘸子,突然睜眼,沒什麼力道地推了楚硯一下。

“快走!”

楚硯本就虛弱,踉蹌幾下跌倒在地。

遠處,虞清然的聲音破碎傳來。

“楚硯!”

城牆上搭滿的弓箭齊響,全都拉滿了弦。

只待一聲令下,箭雨就會落下。

可箭沒長眼睛,又如何能保證落不到楚硯他們身上?

即便大周的箭長了眼睛,北蠻的箭可不會長。

這個命令沒法下,睿親王神情緊繃,死死盯著那隻虎。

戰虎飛奔而來,與蕭池擦身而過時,並沒傷人,速度反而減了下來。

它目光有些忌憚又有些可憐地看著瘸子,慢慢地走近。

瘸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望著戰虎笑的悲涼。

“對不起啊,我沒有了……沒有了……”

戰虎當年瀕死,是他用藥物抑制著它身上的毒。

若沒有藥,戰虎會因疼痛而死。

這藥,也成了拓跋羽馴服戰虎的工具。

所以,戰虎只認拓跋羽和瘸子。

但現在,瘸子身上沒有藥,被拓跋羽全部搜走。

而戰虎再不服藥,疼痛會越來越劇烈,會促使它展現出最殘暴的獸性。

這就是拓跋羽的目的。

他想看到他們在希望中絕望地死去。

戰虎低鳴,往瘸子身上拱了拱。

瘸子抬起手,攤開掌心,“真沒騙你,沒有……”

戰虎似乎不信,鼻子在他掌心裡拱來拱去。

突然,蕭池一拳朝著虎頭揮來。

戰虎不備,被打得身體晃了晃。

蕭池乘勝追擊,緊跟著又是兩拳。

戰虎被打得晃了幾步,猛甩腦袋,發出一聲低吼。

城牆上所有人的心都緊著。

馬背上的拓跋羽勾起唇角,笑意更加陰森玩味兒。

戰虎被激怒,一聲長嘯,朝著蕭池猛撲而來。

蕭池身體後仰,後背幾乎貼著地面,躲開撲擊的同時,死死吊住戰虎脖頸。

他見過冷淵,知道冷淵是如何贏得戰虎。

但他不知,此刻的戰虎正處於崩潰的爆發邊緣。

蕭池的拳頭密密麻麻的落下,可遠不及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痛。

戰虎完全忽視蕭池的擊打,它開始自殘似的在地上撞擊,瘋跑,再撞擊。

蕭池明顯體力不支,好幾次險些被甩落在地。

更可怕的是,戰虎發現了楚硯。

它雙眼血紅地朝他走來,利爪在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跡。

恐懼加上身體不便,楚硯動彈不得。

他絕望閉眼,腦海裡浮現著虞清然淚意掛睫的模樣。

對不起呀清然……

“吼!”

就在戰虎再次伸出利爪就能抓到楚硯時,瘸子發出奇怪的一聲吼。

戰虎停住,扭頭望他。

瘸子笑著,朝他伸出握緊的拳頭。

“夥計,過來。”

戰虎遲疑了下,調轉方向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