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答案,那我便還要問公子一個問題。”

傅問舟眉眼溫柔:“你說。”

溫時寧清潤的眸望著他,用力咬了下唇。

“雖然很冒昧不該,但我還是要問,若公子有天真的去了,可否還我自由?放我獨自生活也好,去廟裡清修也好,只要不再受親情裹挾,都比我不能選的任何一種命運要好。”

微風輕拂,花香四溢。

兩個一眼能望到命運盡頭的人,靜靜相望。

傅問舟沒想過是這樣的。

他自以為,把選擇權給姑娘,是他唯一還給得起的仁慈。

只能說,這世間的嫉惡,他還是經歷的太少。

溫時寧說了那麼多的話,其實意思非常簡單。

她不是不想選,是沒得選。

她身上那種看似平靜,實則震耳欲聾的無力感,衝撞著他的心。

他好像給自已出了一道大難題。

娶或不娶,他都是在將一個姑娘往火坑裡推。

傅問舟沉默的越久,溫時寧就越煎熬。

人非草木,誰不想有個盼頭。

遠遠地,香草躲著眾人還在朝她揮手跺腳。

溫時寧心一橫,大著膽子上前兩步,蹲在傅問舟腳邊,輕輕扯著他滑在膝蓋上的衣袖,仰起巴掌大的小臉。

“我雖然不如嫡妹那般才貌雙全,但我會聽你的話,會好好照顧你,我還會幹活,會種花,不會的我也可以學,奶孃說我極聰明一學就會……二公子若也沒得選,那請選我吧。”

溫時寧想不了太複雜的事,她只覺得若他有選,何需走到這一步。

問她的意願,也不過是實在沒瞧上她而已。

但奶孃說過,她是頂頂好的姑娘,她起初覺得奶孃是在誆哄她,直到回到溫家,見過了被好好教養的溫書妍,她便也覺得自已是頂頂好的。

姑娘的臉看起來實在滑稽,只那雙眼睛乾淨赤誠。

傅問舟垂垂老矣般的心臟,被輕輕拉扯。

心思轉念,他伸手將她輕扶起來,鄭重道:“若你我真的成婚,我必然為你安排妥當。”

只是回應了她方才那些話,並未說娶還是不娶。

溫時寧渾身沸騰的血液逐級冷卻,望著傅問舟轉動輪椅離開的背影脫了力。

香草朝她跑來,溫時寧虛弱地笑了笑。

“香草,我努力了。”

但命運要如何左右她,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聞家人沒有留下來用膳,溫時寧被送回側院,等待命運的審判。

不曾想,等來的是溫書妍更盛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