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脾氣,抬手指向床榻上的楊瑩怒罵道:“小老兒就算被你打死,也絕不為這賤皮子看診!”

“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打死你!”楊澤怒由心生,抬手就是一拳,拳頭入肉,當即將這小老頭打翻在地。

臉頰捱了一拳,老郎中被打的一懵,幾乎下意識就想呼喊,可還未喊出,楊澤便騎在他的身上,左右各呼了兩巴掌,彷彿下通牒似的問道: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醫還是不醫!”

老郎中被打的膽懼,看著凶神惡煞般的楊澤,下意識護住腦袋,瘋狂點頭:“莫打,莫打,我治,我治!”

見老郎中服了軟,楊澤自然起身,可雙手已然握拳,盯著他。

老郎中,許是欺軟怕硬慣了,哪裡見過楊澤這般惡徒,在小徒弟顫顫巍巍的攙扶下,老郎中前去檢視楊瑩的病情。

一番診治後,他扭頭來到藥臺前,拿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小徒弟,讓他按方拿藥。

這小徒弟面色慘白,多少有點畏懼楊澤,熟練的從藥櫃中將藥材配好,一共十包,逐一包好,然後用紅繩捆住遞給楊澤,盼著他儘快離去。

楊澤瞧了一眼藥,然後上前揪起老郎中的領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老郎中神情一緊:“小老兒名叫孫眧”

“孫昭,很好,你現在給我聽好,我妹妹若是吃了你的藥,好了也就罷了,可若是吃了你的藥,出了意外,天涯海角,我楊澤也要拿你的命,給我妹妹陪葬,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令妹小小的風寒,受了驚嚇,傷了心神,一日兩次煎服,五日就能恢復,以後只需要安心靜養便是!”

“如此最好不過!”楊澤再度背起幼妹,瞥了一眼師徒二人道:

“學醫先學做人,身為醫者,只會逐銅臭,將醫者仁心當做一句空話,還恬不知恥的拒收病人,似你這種人,也配行醫濟世!”

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兩人,出了藥堂。

外面的人看到楊澤出來,官差們這才重點的為楊澤重新綁了繩結。

然後再度踏上征途,迎著落日晚霞,一行人緩緩的出了金城。

夜晚,月隱枝頭,寂靜的密林內,罪徒和解差們原地紮營休息。

罪徒的火堆旁,楊氏的罪奴們都相互依偎著,而不遠處的楊澤則用著半扇破碎的瓦罐熬製了湯藥,喂著懷中的楊瑩服用。

小小的年紀,看著破瓦罐裡黑乎乎的湯藥,小丫頭想也沒有想,捧在手心裡,大口的喝進嘴裡,明明是苦的,卻看不出一絲苦的表情。

“苦嗎?”楊澤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苦”楊瑩眼睛眯成一雙彎彎的月亮看著他。

楊澤心裡明白,小丫頭,自幼畏苦,這藥又怎會不苦,她是知道這湯藥來之不易,所以倍加珍惜。

“少主”楊棕和楊慶一併走了過來,看著服藥依偎在楊澤懷中的楊瑩,關懷道:

“小姐好些了嗎?”

“瑩兒好多了”楊瑩的臉頰上盡力擠出一絲微笑。

楊澤摸著楊瑩的額頭,微弱的搖頭:“摸著還是有些發熱,希望這些藥能有用吧”

其實這種普通的發燒,若是放在後世,吃幾片藥便能控制,如今服用湯藥,效果終歸有些緩慢的。

“少主”楊棕看了一眼周圍,見四下無人,才上前說道:

“少主白日裡招惹瞭解差鄭安,那人心思狹窄,只怕會報復於您,少主還是想著辦法為好”

“棕叔,即便沒有白日的一鬧,這些人只怕也要屢次三番的刁難咱們,如今,咱們已是罪徒,唯有團結,才有活著走到盧城的希望”

“少主,這鄭安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若是放在從前,定要好好教訓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