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她一連串話懟得有些發懵。

自已是罪徒啊,即將發配塞外的人,賴著這樣一個人,豈不是自找苦吃?

三年之約,更用自已的性命為賭注,值得嗎?楊澤不忍自問,即便他知道兩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感情。

可當楊澤看到郭清檸眼神中那份天真純潔的愛意,他明白自已輸了(酥了)。

這種只屬於這個時代,沒有任何雜念,最為純潔的愛情,一時間,楊澤的心頭百感交集,搖頭感嘆:

“靖國公府,朋黨無數,而自已的宴飲賓朋,座上墨客,更是不知凡幾,到頭來,發配千里塞外,卻只有一位紅粉佳人牽掛著自已。”

“幸也?悲也?”

念及與此,楊澤腦子一熱,衝著郭青檸深情的鞠了一躬,本意拒絕的想法,卻在開口的一剎那變成了:

“一言為定”

聽到楊澤的回話,郭青檸的臉色由怒轉喜,更是深情的看著楊澤:

“楊郎,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的,此去西陲塞外,一路珍重,切記保重身體,妾,等你!等你!”

短暫的寒暄,差役們去而復返,督促楊澤趕上隊伍出發。

楊澤一步兩回首,看著立在微風中傲然挺立的紅粉佳人,漸行漸遠,直到最後,他不忍呢喃:

“楊氏之仇!郭家明珠三年之約,千里流放盧城,真是地獄般的開端啊”

“所謂路漫漫兮其修遠,吾將上下而求索....”

大陳都城,萬安。

寧國侯府,郭家。

寧國侯和靖國公的祖上曾是生死摯友,兩人曾誓死追隨陳朝聖祖陳叔寶南征北戰,更是率軍覆滅了北隋,北擊突厥,封狼居胥。

這兩位武勳之後,傳世百多年,靖國公不明不白的死在宮苑內,這之後,靖國公府楊家就土崩瓦解,世子楊澤更是被流放西陲苦寒之地。

當今寧國侯郭聰正值壯年,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郭青蓉如今嫁入宮苑,貴為皇后,幼女郭青檸,本是和靖國公楊家指腹為婚,可惜楊府突遭劫難,只好作罷,只是有些事情,早已覆水難收。

此刻寧國侯府內的正廳,寧國侯郭聰,面色憂慮的飲著茶水,這時一人匆忙走進正廳,衝著寧國侯郭聰說道:

“大兄,我回來了”

來人一身華貴的衣衫,身材清瘦,是寧國侯郭聰的胞弟,恩德伯郭源,文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順手端起侍女們遞上的茶水。

“老二,事情怎麼樣?可還順利?”

關切的話使得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幾乎不容來人喝上一口水。

恩德伯郭源微微一笑:

“那楊澤倒是識趣,當即撕毀了婚約,從今以後,咱郭家和他們楊家再無瓜葛了”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此言,寧國侯郭聰才放下高懸的心,他唯恐楊澤藉機發難,以婚約為要挾,讓郭家想辦法保他。

可是如今看來,這楊澤倒是有些骨氣。

“說來也巧,此子方出城門,便題詩一首,我聞聽此詩,初覺不以為意,可回來的路上,卻覺著背脊發涼”

“哦?是何詩詞?這等縱跨子弟,不讀五經,也會做詩?”寧國侯郭聰冷哼一聲,有些不信。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萬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滿城盡帶黃金甲!當是一首好詩,這詠菊之意境當世少見,卻不曾想,竟然出自一縱跨之口!”

“大兄,若是詠菊倒也文雅,可他楊澤如今何種境地,竟然還會有心思關心來年的菊花盛開?

以我看,這首詩滿是肅殺之意,所謂的九月八,百花殺,黃金甲,無不透露此子的恨意和野心,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