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低頭望著純歌如玉笑顏,眼底卻一片精明澄澈,心裡生出幾分悶悶來。就揉了揉純歌的發,勉強笑道:“是麼?”

純歌當然看得出李建安心有鬱結,不過也不好再問。唯恐李建安再問些匪夷所巴思,出脫性情的話來,就哄著要李建安先去歇息。

李建安坐在床邊,看著純歌蹲在地上脫鞋的專注和自然,上一回那種不自在的彆扭再度捅上來,就脫口而出道:“你是甘願這樣伺候我?”

這算是什麼話?

要讓自已說甘願,當然不甘願,畢竟自已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哪怕拼盡全力去適應,也終歸不是。

在這裡別的女人看來,不管是再精明再潑辣厲害的,伺候丈夫都是本分。

可自已卻以為,夫妻之間相處之道,乃是彼此尊重,互相體貼。這樣的要求規矩,對李建安說出來,無疑是惹人恥笑罷了。

純歌斂去心裡思緒,就揚起一張燦若春花的小臉道:“國公爺今兒怎麼竟說稀罕話,您是我夫君,伺候您本就是我的本分,如何會不甘願。”

李建安就摩挲著純歌細膩如凝臘的臉,半晌苦笑道:“你果然是甘願。”

純歌還在雲黴之中,不明白李建安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李建安忽然就彎腰自已穿了鞋,扔下一句要去靜思齋,不必等著用飯,拔腳離開了。

童媽媽和翡翠幾個守在外面,看著李建安歡歡喜喜進去,本來還暗自高興。結果就看到李建安自已掀了簾子,神色陰晴不定的走出來,登時心中大急。

等李建安走了,童媽媽就急忙進去裡屋,看見純歌還半蹲在地上望著門口發怔,嚇了一跳,就過去攙純歌起身,嘴裡唸叨道:“夫人,這又是怎的了,國公爺先頭還歡喜的很,你是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惹國公爺不高興?”

純歌卻猶自怔怔站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童媽媽急得很,和翡翠紅玉幾個都擔憂的望著純歌。

夫人是庶女嫁過來,本來就沒有根基。就算是嫡女,陳家跟國公府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根本不能指望孃家幫手做主爭寵。

太夫人現下看著寵愛夫人,其實都是看在國公爺的顏面上。歸根結底,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是靠著國公爺活著罷了。

要是夫人連緣由根子都不知道就失了國公爺的心,今後日子可該怎麼過!

再說了,夫人至今還沒有正正經經去祭拜祠堂,連繼室的正經名分都沒定下來,萬一國公爺再娶一個回來。

童媽媽幾個越想越害怕,到最後簡直是不寒而慄。

“夫人,夫人,到底怎麼回事,您倒是說說啊,也好一起想想主意。好歹國公爺這些時日都寵著您,咱們要是把根子找到了,想要挽回國公爺的心也不難。”

童媽媽思來想去,又怕把話說重了嚇著純歌,又怕純歌被李建安這段時日寵的驕縱了,失去分寸不以為然起來,急得一段話說的結結巴巴。

純歌凝神了半晌,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旁邊童媽媽幾個人焦急不安的樣子,不由嬌笑了幾聲.

看到純歌在笑,就連綠玉都忍不住咕噥道:“夫人,您還笑呢,國公爺哪回從您這走的時候不是歡喜的很,今天這一出一弄,指不定明天就有一車子流言傳出來。童媽媽說得對,您還是想想法子好好給國公爺賠不是才好。”

這時的純歌,已經模模糊糊猜到了李建安心思,雖說不準備完全放開心結跟李建安做真正的知心夫妻,也覺得這樣的李建安實在是難得,準備好好跟他賠個不是,哄哄他。

見到童媽媽她們這樣著急,純歌也只得收斂了笑意,保證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們放心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有旁的事情,惹得國公爺生氣罷了。”

童媽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