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初照的清晨,純歌的心中充滿了對趙家的牽掛,而她的丈夫李建安則沉睡在夢鄉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純歌輕手輕腳地起床,完成了日常的洗漱後,向太夫人報告了她的計劃,隨後獨自乘坐馬車,踏上了前往趙家的路途。

然而,馬車行至中途,純歌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讓車伕轉道,先去蘭府。她心中明白,陳純荔在這件事情上出了不少力。昨日的宴席上,趙家人的到來讓她感受到了壓力,尤其是趙大夫人那躲閃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態度,讓她看出了趙家的不安。這一切,都是陳純荔巧妙安排的結果。

純歌心中暗自讚歎,她知道陳純荔利用了自已的身份優勢,巧妙地鑽了空子。想到這裡,純歌不禁低頭笑了笑,她的心情顯得輕鬆而愉快。今天,她只帶了翡翠和童媽媽兩人同行。

童媽媽和翡翠看到純歌的微笑,相視一笑,昨晚夜深人靜時聽到的細微響動仍在她們心頭回響,這讓她們感到一種莫名的喜悅。

抵達蘭府後,純歌首先去見了蘭老夫人。蘭康是李建安一手提拔起來的,因此蘭老夫人對純歌也禮遇有加,一番寒暄後,她才讓人引領純歌去見陳純荔。

還未走進陳純荔的房間,純歌就聽到了她微弱的呻吟聲。這讓她心頭一緊,原本以為只是輕微的傷勢,難道真的出了意外?純歌心中焦急,推門而入,只見陳純荔斜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

純歌正要吩咐童媽媽去請太醫,卻注意到陳純荔的衣領鬆開,脖子上肌膚透出的淡淡粉色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純歌眼中閃過一絲明瞭,她微微翹起嘴角,目光清澈地看向陳純荔。

陳純荔見到純歌,先是急切,隨後又變得從容,她乾笑一聲,稱呼純歌為“十三妹妹”。純歌心中明瞭,陳純荔的表演要麼是為了有所求,要麼是想要讓純歌欠下更大的人情。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只要不違背自已的原則,純歌都不打算追究。

純歌裝作不知情,一臉擔憂地走近,責備站在一旁的絳霜和絳雪。她們兩個跪地哭泣,純歌雖然不喜歡為難下人,但這次她們顯然是在演戲,她必須給予適當的警告。

純歌喚來一個婆子,讓她去煮一碗濃濃的薑湯,以驅逐陳純荔體內的寒氣。陳純荔雖然不願,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純歌知道,陳純荔心中一定暗自後悔,在聽說定國公府來人時,她往身上灑了過多的涼水。

這一幕幕,純歌都看在眼裡,她心中暗自感嘆,人性總是如此複雜而微妙。

在寒冷的冬夜,陳純荔的身體不僅感到冰涼,心中更是苦澀難耐。她望著眼前這位十三妹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陳純歌的目光中透露出柔和與關切,那歉意和擔憂的神色,讓陳純荔不禁感到一絲暖意。

陳純荔心中暗自懊悔,當初沒有選擇與陳純歌親近。她與純歌閒談,心中卻不禁生疑:這位十三妹妹,究竟是否看穿了自已的裝病?還是真的對自已關懷備至?

回想起在陳家之時,自已與陳純歌的關係並不親密。即便是因陳純貞之事暫時走到一起,自已也曾有過巴結之意,但以陳純歌的品性,她應該會保持一定的距離。心中存疑,陳純荔不敢再對純歌隨意應付,決定今日暫且如此,待日後慢慢探究。

純歌注意到陳純荔眼神遊移,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待婆子端上熱氣騰騰的薑湯,純歌親自遞到陳純荔面前。陳純荔一聞到那股辛辣的味道,胃中便是一陣翻湧,但她還是感激地接過純歌的關懷,皺著眉頭將薑湯喝下,隨後忙讓丫鬟拿果脯來,以甜味驅散口中的苦澀。

純歌看著陳純荔揮手示意丫鬟,動作敏捷,完全不像是腰部受傷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卻依舊裝作不知。

陳純荔吃完果脯,絳霜輕聲提醒她後,她才意識到自已還需強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