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心神果然被引到這上面。

想到武哥兒哭著喊母親,說要回西跨院那邊,又想到陳純芳做下的那些事情。李建安心頭火嗖的竄了起來,站起身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沉著臉道:“他不樂意在梅香院,已經把他送去了娘那頭。現在還鬧脾氣,男子漢大丈夫,整日只會哭哭啼啼,都是陳純……”

話聲嘎然而止,想著陳純芳已經死了,李建安還是收回了話,只是臉色陰沉的坐下。

純歌知道李建安的心結,也不好多勸,見李建安惱怒中還是藏著幾分擔憂,就試探道:“國公爺,武哥兒說大,其實也不過是幾歲的孩子,從小身子又不好,是被大姐精心護著養大的,現在大姐驟然去了,他只是模模糊糊懂得些,到底還不明白呢。”

李建安臉色略微好看了些,側了頭去看純歌,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皺眉道:“你是不是還有話說。”

這副樣子……

純歌揣度了一下,索性道:“國公爺,我想把武哥兒送去陳家住兩天。”

“你說什麼!”李建安先是不敢置信,後頭臉上就滿是怒色。

生母沒了,武哥兒本就該留在家中守孝。憐惜他體弱多病,已經沒讓他穿著麻衣跪在前頭了。現下還要把他送去陳家,真這樣做了,只怕明天李家就會成為滿京城的笑柄。

純歌看到李建安神色難看無比,趕緊解釋道:“大嫂今天過來時候,說了大伯母的病。我想著,武哥兒留在家裡,觸景傷情,對他不好。到了陳家,還能代替大姐盡孝,說不定大伯母看見武哥兒,也能好的快些。”

李建安神色緩和,摩挲著手裡的茶盅,一語不發。

純歌就接著道:“國公爺,按著規矩,武哥兒雖說該是守在家裡,不過他想要代母盡孝,誰也挑不出個理了。明日咱們就該請人回家來唱法會了,家裡上上下下都鬧成一團。依著我的意思,蕤娘她們,明日再去跪拜過後,也暫時挪到母親那邊,免得受了驚。”

李建安沉吟片刻,眼神灼灼望著純歌,純歌卻一派坦蕩的隨李建安打量。

李建安就嘆了一口氣,淡淡道:“就照你的意思。只是文哥兒是長子,早就來跟我說,是要為他母親一直守靈的。”說話的時候,唇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純歌看見,眼神不由得閃了閃。

薛姨娘,文哥兒,真是會挑時候。

只是為了顯示孝心,就要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候,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一直跪在靈堂那兒。薛姨娘也真放心。

純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的點了頭。

屋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還是李建安想起來事情,猶豫著跟純歌道:“等頭七過後,你去一趟顧閣老家中,商量商量婚期,母親和我的意思,都是讓蕤娘守足三年的孝期。”話語含糊,眼神躲閃。

純歌看在眼裡,不知道為何,心裡就想要竊笑。

李建安是覺得愧疚吧。

陳純芳下手對付自已,如今卻要自已去料理陳純芳留下的爛攤子。

不過顧家那個孫子,自已已經聽說了,不僅是先天有些呆傻,還身子積弱。常年不斷藥,若是蕤娘嫁過去,很可能就要守寡。

這樣拖著,等對方年歲大些,也能再看看。

守孝,的確是一個好說辭。那麼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自已能幫的,又怎會不願意。

純歌二話不說就點了頭道:“國公爺放心,等家裡事情一妥當,我就備了厚禮去瞧顧老夫人。”

李建安沒想到純歌答的這樣痛快,頗有幾分意外,盯著純歌看了又看,忽然就道:“你的小日子,可還亂的慌?”話一出口,兩個人就都常得萬般尷尬。

純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李建安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