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蕤孃的手,含笑道:“我才剛管家,也不知道這些人如今都在哪兒,你等我去問問他們現在乾的差事,再問問他們的意思。雖說奴才要做什麼,要上哪兒,都由得主人家安排,可強扭的瓜,到底不甜。你說是不是?”

當年陳純元嫁過來是貴妾,陪房也該有幾房,只是陳純元死了這麼多年。那些人又是陳家過來的,說到底,誰又知道他們如今到底願意跟著誰討生括?

若是……

純歌眼裡,掠過一抹黯然。

蕤娘先是遲疑,然後就乖巧的點了點頭。

純歌見了,就在心裡暗笑。

看樣子,倒是自已先前走了眼。這丫頭從小被太夫人調裁,也是有幾分精明的。

只不過,身為庶女,只能不張揚,低著頭做人罷了。

就是太膽小,太敏感了些。

純歌又和蕤娘說了幾句閒話,讓她吃了幾塊糕點,才叫琥珀送她回去太夫人那邊。

等蕤娘一走,童媽媽立時不滿的看著純歌道:“您這是做什麼,哪能張口就說那些胡話。”

純歌當然童媽媽口中的胡話是指什麼,神色也有幾分黯然道:“我不說那些實話,蕤娘又怎肯跟我說說心裡的意思。”

不等童媽媽再開口,純歌已經泱泱道:“媽媽也別怪我,我只是瞧著蕤娘,就想著自已,一時心軟罷了。”

童媽媽望著純歌眉宇中隱藏的鬱郁,心疼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有再開口。

半響後才道:“我知道您是好心,我這就去前頭打聽那些人,一定弄得妥妥當當回來告訴您。”

純歌嗯了一聲,坐在那裡,望著窗外發怔,也沒有再說用早飯的事情。

一直到快要日落的時候,童媽媽和紅玉,翡翠才各自帶了打聽的訊息回來。

“綠葉和青草是太夫人當年給了大姑娘的,大姑娘三歲進到水月庵去寄名,就是她們兩個丫鬟跟著過去伺候,一直跟到如今。袁婆婆是調過去西廂那邊的管事婆子,原本是在廚房上頭做括,後頭四夫人幫著管家時候,安排了袁婆婆過去。只是還聽說袁婆婆的兒子當年犯了錯,要被逐出府去,是懷著身子的小陳姨娘求了隋,才留了袁婆婆兒子下來。”

“當年小陳姨娘的陪房,幾個在莊子上做粗活,另有一些,都是負責做些灑掃的活計。唯有兩個出息的,一個叫王大力,在前門街的鋪子上做管事,一個叫周平安的,管了內院這邊的採買。”

零零碎碎聽了這麼一大堆,純歌心裡已經略略有了底。

袁婆婆和綠葉青草,一個是受了陳純元的恩,兩個是太夫人撥過去的人,自然要更妥帖放心一些。

陳純元當年的陪嫁,既然都過得不好,那麼跟著過去,還是留在李家,應諼也不會生出什麼怨言。

只是這個王大力和周平安。

蕤娘嫁到顧家去,必然要有人幫著料理嫁妝鋪子和莊子,若是沒有兩個得力的人,只怕是不行。

可王大力和周平安這幾年能混到這個位子上,誰知道背後有誰在幫手。

人家也未必願意挪位子。

真是頭疼。

找別的人過去幫忙,不說蕤娘信不信得過,陳純芳和四夫人在家裡經營這麼多年,自已就先挑不出人來。

恐怕到時候蕤孃的嫁妝,李建安貼補的再多,也會成為空架子。

這可如何是好。

純歌撫了撫額,就吩咐道:“你們挑個日子,把王大力和周平安帶到我這兒來,先見見再說。”

童媽媽就應了一聲,又給純歌出主意,“夫人要是覺得為難,為何不找找太夫人,或是今晚問問國公爺的意思,也好幫著挑幾個妥當的人。”

純歌頓時抬頭笑著嗔道:“媽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