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予癟著嘴,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您不是說,臣婦有時間就可以入宮來陪陪您麼?今日臣婦恰好沒什麼事,便讓我陪在您身邊吧。”

身邊的宮女們為她穿戴整齊。

“那梁吟秋的母親呢?朕瞧她,對你頗有微詞。”

靈予可不管什麼梁老夫人,她只道:“昨日,確實有聽侍女們說過,不過自從皇上您來了以後,她便對臣婦畢恭畢敬,不再有任何不滿了。”

“但她畢竟是你的婆母,頭三日不在家中侍奉,確實不妥。”

靈予搓動著手中繡帕,“皇上,您就要臣婦跟在您身邊吧。”

“罷了,隨你吧。日落時分歸去便好。”

“臣婦遵命。”

早朝。

朝堂上,文武百官執白板立於殿中,孟卿穩坐高位,靜聽底下官員啟奏述事。

“皇上,不知曾尚書所犯何事?為何突然一夜之間全族下獄?”

張閣老說話鏗鏘有力,絲毫不輸年輕人的氣勢。

此話一出,眾朝臣噤聲不言,面面相覷。

有些擅長察言觀色的官員便時不時眺起眸子去瞧孟卿的神色。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誰知孟卿在上頭平靜極了。

“勾結亂黨,犯上作亂,難道還不夠治曾家一族之罪了麼?”

曾鈺一旦下獄,牽連出來的官員定然數不勝數,朝中七七八八的都要空出絕大部分的位置。

“曾尚書就任這些年來,勤勤懇懇,從未有過逾矩之舉,如何就勾結亂黨犯上作亂了?若皇上要定他的罪,便要讓眾臣知道,曾鈺勾結的是什麼亂黨,作的又是什麼亂。”

孟卿的眸子瞥了眼梁吟秋。

他收到示意,便直接執著白板走出百官佇列。

一本奏章呈在張閣老面前,而這老頭自詡清高公正,對梁吟秋不屑一顧,只是輕蔑地將奏章接過。

白板夾於腋下,奏章在掌心翻開,再仔細瀏覽。

曾與蕭硯有過私密往來,或是跟曾鈺有過勾結的官員,皆手心冒汗,渾身發抖,就怕奏章之中的東西與自己有關。

更有甚者,還想踮起腳來瞄上一眼。

那本奏章中可是關乎著眾人的命脈啊!

孟卿此時依舊平靜得毫無波瀾,而張閣老從一開始的蔑視到最後一雙眼瞪得比狗都大。

“這……”

梁吟秋擺正了身子,唇瓣得意般揚起。

“怎麼樣張閣老,你還有何話好說?”

張閣老被奏章中的內容氣得吹鬍子瞪眼,“這這這!都是一派胡言!分明就是誣陷!”

“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梁統領,你可有什麼證據沒有?”

“就是!沒有證據,便不能在這裡胡言亂語!僅憑這白紙黑字能證明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