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真正的皇帝卻坐享其成!

本不該這樣……

憑什麼女人就該屈居男人之下,憑什麼他那個沉迷長生之術荒廢朝政的丈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佔著九五至尊的位置享受著無上權力?

這不公平!

裴聽晚生得本就美豔,即便將要年過半百,姿容依舊緊緻看不見什麼歲月的痕跡。那雙上挑的瑞鳳眼挪到她正下方的那把鬼斧神功金黃色的龍椅上,幽深晦暗的眸子中透著一股濃濃的野心。

這一刻,她的內心好像有慾望的種子開始在裡頭生根發芽,慢慢地破土而出。

女人喃喃自語,“紫簾,你說那個位置好不好坐?”

紫簾發著懵,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位置,微微探出頭想要詢問,卻見她的眸光緊緊盯著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難不成,她問的是皇位?

紫簾心底猛然失了一拍,機警地掀起眼簾,轉動著瞳孔,身邊的宮女沒有一個敢說話,只敢低低的垂著腦袋。

她嚥了咽喉嚨,輕聲湊近她耳邊道:“回娘娘,位置好不好坐,只有坐上去才知道。可是娘娘,如今朝堂皆在您的掌控之中,這個位置重不重要,好不好坐,其實都不甚要緊,您在萬民心中,已經比那個人強上了不知多少倍。”

這般僭越的話,從紫簾口中說出來,微微聽出幾絲細節的旁的宮女露出詫異之色,可礙於裴聽晚在此,也不敢放肆。

本以為裴聽晚也許是內裡野心暴漲,對於紫簾的話語,她滿意了會誇上兩句,誰知道下一秒,那酷似蕭硯的雙眸便如鷹隼般瞥了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出這般僭越的話,你可知你這是死罪!”

紫簾心臟幾乎都快要跳出來了,三兩下跪倒在冰涼光滑的青磚地面上。

“娘娘,奴婢知罪!但是這一切都是奴婢的心裡話呀,娘娘若想要治奴婢死罪,奴婢也沒有任何怨言,只願能在生時見到娘娘您幡然醒悟!”

楚國如今是女人的天下,晉國也差不了多少。

因而在紫簾的心中,一方面覺得裴聽晚確實有做皇帝的資格,另一方面也是看不慣男子當政卻要想方設法地束縛女子的局面。

裴聽晚對孩子偏心,可對自己,卻是一點也不虧待。

或許,她們都是離經叛道的人吧,都是不願意泯滅於平凡無奇的女子。

整座朝堂上,氣氛低至冰點,便是一根針掉落或是吞嚥喉嚨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裴聽晚淺眯鳳眸,神情之中的慍色略消。

她淡淡道:“罷了,你起來吧,本宮不會治你死罪,你可得給本宮好好的活著,留在本宮身邊,伺候本宮。”

“是……”

“只不過,日後這種離經叛道之言,便不能再說了。”

紫簾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後不會再說這些大逆不道之言。”

裴聽晚不動聲色伸出白皙光滑的手掌,將紫簾緩緩扶起。

“聽聞幾日後幽都要辦一場敬鬼節,每年此時都需得供奉些人舌,你們當中若有人願意自告奮勇敬獻鬼神,本宮定然會如你們所願,做了這樁美事。”

周圍的宮女們聽得真切,卻還要不失儀態地跪在地上,弓身道:“奴婢們必當守口如瓶,安心侍奉在娘娘身邊。”

裴聽晚這才放心。

下朝後。

鳳宜宮。

裴聽晚回到宮裡,批改著奏摺。

那晉皇如今早已沉迷長生之術,不愛搭理朝政,一應大小事都由裴聽晚來掌管,可謂是一手遮天。

已至午時,屏風後突然闖進一名宮女。

“娘娘,二皇子殿下回來了!”

裴聽晚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