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是高天一遍又一遍甜言蜜語的哄著她,是父親在電話裡帶著哭腔說,

“星月啊,我知道你苦,要是實在堅持不住,爸爸這病就不治了,我已經毀了你的前程了,不要再毀了你的人生。”

父親的病癒發嚴重,在高天大二升大三那年,父親的病在老家已經控制不住,只能送往C市人民醫院。

那時候,她從外地趕回來,兩天一夜沒睡覺,守在病房門口,也是在那時候收到了高天發來分手的訊息。

父親生死不明,最愛的人跟自己分手了。

天知道她差點活不下去了……

眼前人已非彼時人。

高天第一次看見潘星月如此冷漠的眼神,潘星月的話讓他微微愣住,他忍不住小聲說了句,

“對不起。”

可是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這不就是承認了剛剛潘星月的那些話嗎,他馬上開口,

“不,不是,沒有,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陳晴雨和高天離得近,那句對不起她聽的一清二楚,她眼裡蓄滿了淚水,甩開抓著她手腕的潘星月,跑出了人群。

沒有人攔她。

高天臉色難看,看了一眼潘星月,又看了一眼離開的陳晴雨,再看看四周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他想解釋。

他想說他沒有對不起潘星月。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只是選擇了一個更好的人生。

他追著陳晴雨離開了。

潘星月笑了,眼角滑過一滴淚。

是祭奠她悽慘的過去,祭奠她逝去的青春,祭奠她的愛。

最後,潘星月抹去那滴淚,看向年守雲,

“走吧,我們去買車。”

年守雲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點頭跟在潘星月的身後也離開了。

幾個聚集在一起的人,小聲議論,

“怎麼那個女生突然跑開了?”

“這還不明白嗎?明顯是那個男生剛剛肯定心虛了,然後那女生看清楚渣男真面目了唄。”

“啊,那剛剛那個女生不會真的供那個男生讀了兩年大學吧?”

“不會吧不會吧,真有這種戀愛腦女生嗎?”

“有,而且還不止一個。”

……

議論紛紛的人群漸漸散開,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個人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潘星月最後也沒去買車,和年守雲分開了。

年守雲回醫院照顧他媽了。

潘星月身上的擔子,因為神豪系統的到來,一下子就沒了,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她的未來該是怎麼樣的。

當一個平凡人突然什麼都有了,應該是快樂的。

潘星月也覺得她應該是快樂的。

但當她躺在公寓的大床上,望著頭頂精緻的吊燈時,她卻迷茫了。

晚上八點。

潘父手術完清醒過來了,潘母守在病床前。

潘父給潘星月打了一個電話。

潘星月聽見電話鈴聲,機械般的從床頭櫃摸過手機,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喂。”

“是我啊,星月,你還在上班嗎?”

是潘父的聲音,好像她又找到了新的希望。

她溫聲道,

“爸,你醒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星月,你又抽菸了?都說了叫你少抽點菸,你看你這嗓子,又啞了。”

潘父的聲音帶著病氣的虛弱,雖是指責的話,卻帶著關心。

潘星月只笑著應聲,也不反駁,這晚,潘父和潘星月聊了很多。

夜裡九點多,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