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他緩緩睜開眼,一如既往的下床洗漱,期間也咳了一小會兒,緩過來之後就靜靜地坐在書桌前。

那邊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他穿著睡袍,手裡拿著一支價值不菲成色極好的鋼筆,認真又慢條斯理的寫著劇本的人物小傳。

這幾天他和經紀人見的面很少,以至於主要一生病她就忙的看不到人影。這次也一如既往的沒有工作安排,他耐心的寫著。

寫到一半又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訊息,朋友圈那一欄出現了1的標識。這表示有人提到了他或者是有人點贊評論。

青年垂著眼睫,蔥白的指尖漫不經心的移到了那三個字上,點了下去。

宋歸提到了他。

那是一條影片。

宋歸的戲份這幾天都拍完了,劇組正在舉行池風的殺青宴。他笑的開懷,露出了八顆牙齒,劇組裡的人也個個喝的面紅耳赤。

嘈雜的聲音有些聽不大真切,依稀能模糊的看到鄰座嫵媚魅惑的女人,她塗著烈焰紅唇,鼻樑秀氣,漂亮精緻的眼睛在看人時總是顯得含情脈脈。

兩人的看起來關係匪淺,衛倦對這種小手段嗤之以鼻,隨手將他的朋友圈遮蔽掉才繼續寫小傳。

鋼筆尖接觸著白紙發出悅耳舒適的沙沙聲,半響筆的尖端刺進了白紙,劃出一道殘破的痕跡。

他渾不在意的蓋上筆帽,勾起慘白的唇,笑的詭譎冷漠。

好想,讓經紀人姐姐只有他一個藝人。為什麼只有小糖死了呢?他覺得可以多死幾個人。

他絲毫不覺得這樣想有什麼不對的。

半晌,他才起身穿上了衣服,開啟了房門。

——

宋歸這邊依舊是熱火朝天,倪情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酒,壓下心底的無趣,暗暗等待離開的時機。

“姐,我這一路走來多虧了你的提拔,要是沒有你,我肯定沒有今天,我敬你一杯。”宋歸突然從周圍的慶祝聲中抽離,舉起酒杯衝她挑了挑眉。

倪情這副身體酒量很好,應該是經常混飯局。但是胃一共就這麼點大,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此時已經快要撐吐了。

她默不作聲的睨了他一眼,心裡反覆咒罵。

好小子,恩將仇報是吧?

她將手裡的酒杯放下,淡淡道:“喝不下了。”

宋歸沒有眼力見,一瞬間消沉下去又死灰復燃:“不喝就是不給面子咯,喝一個唄,又不是什麼毒藥。”

倪情的胃裡還火辣辣的,她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拒絕道:“我說我不想喝了,我還有事,你先慢慢吃。”

她乾脆利落的站起身,背起包包,簡單跟導演告了別,就準備回到自已的公寓裡,衛倦放養放了這麼久,也該好好工作了。

她慢吞吞的想著。

來的時候是她開車載宋歸,回去的時候喝了很多酒,自然不能開車,於是她就在平臺點了一個代駕,準備到停車場慢慢等。

底下停車場很昏暗,如同黑夜,零零散散的幾人陸陸續續走光,蒙上了一層詭異恐怖的氣氛。

“倪情。”

一道刻意被壓低的嗓音緩緩從身後響起,聲線低啞悅耳,輕聲的呼喚了一句,倪情似有所感的準備回頭。

下一秒,耳邊伸過來一隻略顯冰涼的手,猝不及防的遮住了她的視線,另一隻手慢條斯理的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身。

那人捂住她的雙眼,曖昧遊離的將下巴擱置在她的脖頸處,明明看起來很隨意的動作,倪情卻依舊動彈不動,被牢牢禁錮。

“你是誰?!”倪情沒敢大幅度掙扎,因為腰間還抵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只要她稍微反抗,那把匕首的刀尖就會刺進她的面板。

微涼的唇瓣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