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那一陣風直接吹滅了屋內大部分白蠟燭,房間內一片漆黑,少部分的蠟燭還在微弱的發出一星點亮光,風鈴還在搖曳作響。

倪情聽著沒了動靜,反而更緊張,只恨為什麼總是那麼湊巧,總不能是為她而來的吧。

腳步聲再度傳來,像是凌遲一般,最終停在了棺材跟前,骨節白皙修長,漫不經心的點著棺材板。

倪情緊閉雙眼,慶幸她臉蛋子小,黃符把整個臉都遮了個七七八八,應該看不出什麼——

棺材蓋被開啟的猝不及防。

樣貌精緻的少年雙肘壓在兩側,手裡的燭光此刻卻非常顯眼。

慘白的火光照耀在臉上像個前來索命的惡鬼。

他居高臨下,卻又是那麼隨意懶散的低垂著眼簾,面板冷白,聲線冷淡:“瞧瞧,這裡有一隻貌美的小鬼。”

倪情:“……”

被發現了吧?是吧是吧?

她忍不住睜開眼,對上沈長宿帶著淺淺笑意的雙眸。

事已至此她腦子裡快速運轉,將腦門上的符一揭,梨花帶雨一般撲向他的懷裡:“你是來找我的嗎?我好害怕。”

沈長宿沒有拆穿她,說實話,他非常樂意看到她社死的樣子。

趴在門上偷聽的女殭屍瞬間破防,死灰復燃的撞著門:“你害怕?你吹牛逼不打草稿!”

好傢伙敢情是情侶來虐狗來了。

可能是情緒過於飽滿,倪情跳起來的那一瞬間被棺材絆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了過去。

沈長宿沒做好準備,被撲倒在地之時瞳孔驟然縮小。

少女獨有的清香充斥著大腦,鼻樑相互交錯,唇角上一片溫軟。

倪情僵硬的瞪著眼睛,很久沒緩過神。

少年的蠟燭摔在了地上,最後一絲星光泯滅。即使是躺在地上,氣質也尊貴冷清。

他長腿微屈,仰著臉對著天花板,而少女嬌小的趴在的懷裡,彷彿歲月靜好……

個屁啊!

這個姿勢維持的並不長,倪情卻感覺過了一年,狹小的空間裡和曖昧親密的距離,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黑暗中,沈長宿閉了閉眼睛,將眼底的情緒盡數收斂。他緩緩地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剛觸碰到她的衣角,對方就像彈簧一樣彈開了。

倪情甚至覺得唇瓣上微微酥麻,如同觸電一般。

“那個,我拉你起來吧?”她伸出手,摸到他的手腕,試圖將人拉起來,可是她畢竟是女生,體力相當弱小。

她察覺到對方反手抓住了自已,下一秒,自已又被拽了下去。倪情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鼻尖撞到了結實的胸膛,眼冒金星,淚花浮現。

對方有些擔憂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抱歉,是我太重了。”

少年虛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語氣誠懇的道歉著。

倪情勉為其難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事,是我沒準備好。”她摸了摸手腕,企圖用她的紅月星,手腕處光滑無比,她神色一頓。

紅月星不見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地面,地上什麼都沒有。

沈長宿最後還是自已起來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剛才的烏龍,撣了撣身上微乎其微的灰塵,道:“走吧。”

倪情慾言又止道:“要不你先走吧,我東西不見了,我再找找。”沈長宿沒有說話,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地面還是什麼都沒有。

“奇怪,難道丟在別的地方了?”

她嘟囔著,只好作罷。

兩人對剛才尷尬的事情閉口不談。

剛開啟門,恰好遇到了嚴悅一行人。

“啊終於找到你們了,還玩嗎?”嚴悅一臉欣喜的走了過來,對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