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先生的幫助下,聯絡到沈閣老和沈大人、魏國公、顧世子他們先到了,諸閣老他們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沈大人甚至是在少主到達宮門時就已身著官服趕到了咱們府裡.”

陶行說完這番話,滿殿裡的人都變了變色。

趙雋也再沒有先前的從容。

蕭稷望著他,說道:“你以為我入了你的甕,但你可知道,其實你也入了人家的甕。

我回府之後看到你下的旨,就立刻想到我岳父著人從莊子裡拖著鹿和羊招搖過市的事情。

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也就是想逼你再對我下狠手,然後使得我下定決心進宮找你而已。

“我之所以會這麼放心地進宮來,除了有信心你不敢殺我,還因為知道這一切都在我岳父的謀算之中。

他既然想把我推到你面前來,自然會知道我什麼時候進宮,同時他當然會想辦法在宮外呼應我。

我若不知道這一切,若是不知道這其實也是他們的態度,我又怎麼會進宮來會你?

“在你以為可以施與這位置予我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有了更好的臺階.”

趙雋臉色有些灰敗。

像是沙場丟失了陣地的敗將。

“這麼說,我真的還是輸了.”

他道。

“可以這麼說.”

蕭稷點頭。

話音甫落,門外就進來好些個人,沈家父子和魏國公打頭,顧至誠吳東平等人隨後,很快,大殿裡顯得更加擁擠了。

如何進的宮門不必猜測,有火鳳營的人在,又是這麼多大臣齊齊叩門,羽林軍沒有死磕的理。

顧至誠走到顧頌董慢他們面前,各自拍了他們後腦勺一下。

沈宓走到殿中,撿起那道聖旨,回身呈給沈觀裕。

沈觀裕看了看,交回給魏國公。

魏國公腕力過人,一伸手,把聖旨撕成了兩半。

諸志飛與房文正許敬芳郭雲澤齊齊踏入門檻,殿里人閃開一條道來,容他們走到玉階前。

“皇上屢次針對功臣,簡直已有無理取鬧之嫌。

既是你自己也沒有繼續當任的意思,而陳王一門忠烈慘死於趙家之手,陳王后嗣蕭稷又胸懷天下,蕭家於我社稷功德甚多,老夫提議,這皇位轉由蕭稷繼任,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我附議!”

魏國公朗聲回道。

然後是顧至誠父子,許郭二人,再後至吳東平並沈家父子,房文正最後道:“蕭家滿門英烈,上下忠肝義膽,蕭稷有勇有謀,眼下再無比其更令人心服的人選,老夫也附議,推選蕭稷為君主.”

窗外的風雪終於使得這大殿蕭瑟起來。

但這股蕭瑟卻僅存於趙雋一家人眼裡。

他原本只是想贏一贏蕭稷,以至最後能夠得到幾分體面,但他之前對蕭稷所做的那些,又註定他得不到這份榮耀了。

他沒有想到,一再退讓的蕭稷強硬起來,可以連一點餘地也不留給他。

他扶著兩膝,站起來,掃視諸臣:“既然諸位愛卿一致覺得此計可行,那麼,朕也允准.”

這樣一來,蕭稷的皇位不是他施予的,是眾臣推舉的,可是願賭服輸,既然是他自己挑起的賭局,那麼即便輸得再慘他也只能面對現實。

……

建元二年臘月,建國不過二十二年的大周改國號為“啟”,新帝蕭稷登基,年號為永嘉,賜周皇趙雋為寧安侯,享降等襲爵之祿,即日起率周室皇宗全數削封罷爵遷去黔南,歸於趙雋麾下管治,趙雋承諾,趙家五代內子孫不許進京及科考,亦不得與朝中七品以上京官互通往來。

周太上皇遷宮之時破口大罵,攀住廊柱不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