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給官府,然後蒙著面尋到她,把她帶到安全地方。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庵裡若不死幾個人,安寧侯何以得到最後的懲罰?她的心下又如何能安樂?這是安寧侯造的孽,她會給天下以公道,而這一世他不想去關心別的事,只希望能夠心安理得守著她到老。
這一世,他只為她而生。
突然而來的火情當然是讓人駭然的。
他抱著她從火場轉到已經燃燒過後的廢墟,在掠起的過程中他感覺她的手在輕輕地擁著自己,但他相信是錯覺,她從來對他無感,更不會對一個陌生的蒙面人展現親暱。
她只是比常人更冷靜更聰慧,也懂得審時度勢。
他把她放下來,塞了把小刀給她防身就藏到了暗處。
她皺眉站在當年他拿劍殺她的廢墟里,掃視著周圍這一切,她眼裡有波瀾,似疑慮,似戾氣,卻唯獨不似恐懼。
他抱著劍背靠在牆角落,像遙望原野裡一朵蒼勁的蔦尾花,他的心他的眼,他的神他的魂,全部都付著在上頭。
即便有過一段不短的人生,即使七十多年的生命裡也見識過無數出色的女子,在他心裡卻沒有人能比得上宜動宜靜的她,她永遠不知道害怕,不畏強權,永遠有勇氣去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同樣出身鐘鼎之家,自幼接受過卓越培養,但仍然缺乏她這種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
前世他若有勇氣,如何會在犯下錯誤之後不敢面對她,如今看來,他不是隻要立刻轉過頭去尋她不就成了麼?
時光不能倒流,而如今時光已然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