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還差幾天的時候,那對夫妻又來了,這一次女人一臉欣喜,雖然也跋扈但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男人攙著她,就像是宮裡的太監伺候著主子,不僅小心翼翼,還提心吊膽。

桃小蹊正在給人把脈,女人直接上前就要插隊。

桃小蹊沒理她。

女人就要叫囂,桃小蹊朝麻子姑娘使了眼色,麻子姑娘叫來後院打雜的夥計,手裡還拿著鍘藥的刀,就站在了大堂。

女人閉嘴斂了斂神色,“桃醫生,我懷上了,你給我再開點安胎藥。”

“排隊。”桃小蹊就說道,笑了笑。

“是是是,排隊,我這太高興了,恨不得立馬把這訊息告訴你,著急了不是,我排隊。”女人瞅了瞅拿刀的夥計,意思你可以回去了,老孃不是來砸店的。

終於輪到女人的時候,她誇張地扶著腰,在凳子上坐下來,“桃醫生,你說我這是不是不大適宜走動了,天天躺著可好?我頭一次懷孕,沒經驗,您教教我。”

“那你就問對人了,我有經驗。”

“那您跟我說說。”女人殷勤道。

桃小蹊就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他倒是平靜得很,並沒有第一次當爹的那種興奮感,至少沒有女人表現得明顯。

“少吃多餐,正常作息,適當運動,切忌大補。”桃小蹊叮囑道。

“不能大補?”女人著實驚訝,“我爹才給我殺了頭羊,準備下個月再殺頭豬呢。”

“你家是幹啥的?”桃小蹊忍不住問道。

“我叫錢鐵花,家裡有個小農場,養了些牛羊豬啥的,桃醫生,下次我給你牽頭羊來,那羊奶可補。”女人承諾道。

“那倒是不必了,讓你爹這豬啊羊的也先別宰,頭三個月當心點,正常飲食就行,不要吃得太撐。”

“哦,不能多吃啊。”女人訕訕道。

“這下相信了吧,我就說不能吃那麼多,就不聽我的。”站著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嘀咕道。

女人一眼瞪過去,“就你能,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懷孕的不是你,再說了我也不是吃你家的。”

男人一下被噎死,再也不敢說話了。

典型的妻管嚴,只是這男人未必是真心服管。

桃小蹊給開了安胎藥後,男人就攙扶著女人走了,弓著腰彎著背一副奴才樣。

未必能長久,桃小蹊心想。

“你說這女人結婚懷孕了怎麼還吃住在孃家呢?”麻子姑娘不解。

“倒插門唄,指定是這樣,不然這女人也不敢這樣頤指氣使。”桃小蹊就說道。

“還有這樣的?!”麻子姑娘震驚了。

“你爹那會不就想讓梁衡聲倒插門嗎?你忘記了?”桃小蹊是懂怎麼往人傷口上撒鹽的。

麻子姑娘臉一紅,腳一跺,不聊了。

“但是梁衡聲肯定不會是那樣子。”沒想到桃小蹊又補了一句。

“你別說了!”麻子姑娘嗔怒,使勁又跺了一下腳。

桃小蹊哈哈笑著,不亦樂乎。

事情要是這樣發展下去,也還算皆大歡喜,可是前面說了,天,不隨人願。

羊還沒牽來,幾個月後的一天夜裡,醫館已經關了門,麻子姑娘平日裡就住在醫館,她剛洗漱好就要睡了,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不像是求醫問藥,倒像是尋仇,那力度快要把門都拍下來。

麻子姑娘不敢開門,隔著門問是誰。

門外嘰裡呱啦,這才聽清那是一群人。

“開門,再不開就拆了你們的醫館!”門外的人叫囂著。

麻子姑娘意識到出事了,趕緊給桃小蹊打了電話,是李南山接的,他說立刻就來。

桃小蹊剛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