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院外便傳來腳步聲。

林蘇蘇與小青對視一眼,小青立馬心領神會地服侍林蘇蘇在床上躺好,並且把幔帳放了下來。

林玉兒領著郎中進來,一邊說道:“先生,您可要好好替我姐姐瞧瞧,千萬不可誤診,落下什麼疑病才好。”

聽了她的話,郎中連連點頭稱是。

林玉兒施施然地在隔得遠一點的凳子上坐下。

她可不想沾染晦氣。

郎中在帳旁坐下,摸索了一陣,低聲說道:“還請小姐將手伸出來。”

幔帳瑟瑟而動,從裡面伸出一隻蒼白而又瘦弱的手臂出來。

郎中一見那手上的紅疹,立時瞳孔劇震,脫口而出:

“時疫!”

“什麼?!”林玉兒懷疑自已沒聽清。

郎中有些哆嗦地說道:“這這這,這是時疫啊!”

說著他忙不迭地翻開藥箱,取出一塊布蒙在臉上,還對林玉兒和跟著她的丫鬟僕從道:“速速離去,此地得隔離封閉,不然只怕得傳染。”

林玉兒驚疑不定:“你說得可當真!”

郎中十分肯定地點頭:“千真萬確,老朽曾於軍中出診,所見時疫正是如此,身上會佈滿紅疹,小姐若不信,請看……”

說著他示意小青掀開幔帳,露出林蘇蘇脖頸的一角。

小青也適時“驚慌”地問道:“郎中先生,您快看看我,我這怎麼也有紅疹了,我早上還沒有呢!”

林玉兒雖然隔得遠遠的,但仍然看清了那密佈的紅疹。

當下一顆心快要蹦出來了,恨不得腳底踩上風火輪,迅速從這瘟地逃匿。

但表面上仍強撐著說道:“那那你快開藥,來人,快灑石灰粉,驅疫。”

說著不等郎中回話了,一溜煙地便帶著眾人跑了。

等到林玉兒一眾人跑乾淨了,林蘇蘇才朝郎中一施禮:“多謝郎中先生幫忙。”

郎中笑呵呵地摸著袖子裡的玉佩,說道:“舉手之勞,小姐這蕁麻疹太癢,不若我給小姐一服藥,必能更像時疫,又不難受。”

他常年來往於大宅門之間出診,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

剛才一路行來,便已從林玉兒輕慢的語氣和態度中窺之一二。

剛才在幔帳前摸索之時,帳中病人便悄悄塞了塊玉在他手心,同時悄聲兩字:“時疫。”

那玉溫潤入手,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見這病人出手如此大方,他樂得助她一臂之力。

林蘇蘇大喜 ,忙謝過郎中,小青連忙拿著藥去忙乎了。

郎中又交代了幾句用藥事項,這才離開。

等郎中一走,小青就憋不住了,問 道:“小姐,您為什麼把那塊麒麟玉佩給了郎中啊,那可是老夫人留給您的,很值錢的,平時您都捨不得拿出來,生怕摔壞了。”

林蘇蘇此時對這塊玉佩還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拍了拍手,無所謂道:“放心,有了這個郎中幫忙,我一定能順利回到林家,而且啊,我還不能空手回去。”

很快林玉兒身邊的丫頭翠兒便去而復返,隔 著窗戶說道:

“林大小姐,我們家小姐說,好叫小姐明白,時疫一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喧揚出去,我們家小姐會著人送藥過來的。”

林蘇蘇說道:“我病了,送點藥可不夠,我得回我孃家靜養。”

翠兒急了,脫口而出:“萬萬不可,您一走,那玉兒小姐也得走了。”

林玉兒是作為攔讀,跟林蘇蘇一路從青州過來上京安府的。

當時林父想的是,有這麼好的機會得皇家嬤嬤親自調教,先不說學些什麼學得怎麼樣,光是這份榮譽,將來對林家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