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憶 (第1/2頁)
穿越後,我養的面首是戰王 七瑾言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兩人的呼吸輕柔地交織在一起,醇香的酒意飄散在空中,越遲功懷疑自已也有點醉了。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屋內,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神秘與溫柔。
他低頭一看,發現林蘇蘇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她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中,面龐帶著天真無邪的睡容,毫無戒備。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彷彿能感受到夢中的微風。越遲功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是憐惜,是保護,還是其他什麼,連他自已都說不清楚。
只要微微一鬆手,她便毫無知覺地往下滑去。
越遲功只得將她提溜起來,四顧看了一眼,終是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一邊的床榻之上。床榻上鋪著柔軟的錦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是讓人放鬆的薰香。
林蘇蘇喝多了,又鬧騰了一晚上,此時沉沉睡去,怎麼搬弄都沒有醒轉。
越遲功手指捻動,終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頰:“林小姐,你倒是好本事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但眼神卻有一抹自已都沒察覺的溫柔。
堂堂一個閨閣小姐,不但夜闖歌伎酒肆,還敢大放厥詞,找什麼面首。
“你這個人的膽子是什麼?熊膽還是獅膽?”越遲功自言自語,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林蘇蘇的睡顏上時,那抹笑意又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沉思。
酣睡中的女子呼吸清淺,月色照在她藕玉似的小臂上,映出淡淡的光暈。
越遲功本準備離去,卻不料那人翻轉了一下,一雙柔荑卻緊緊地揪著他的袖子不放。
他輕輕一扯便能掙脫的,越遲功卻遲遲沒有動作。
揪著衣袖的手,好像能傳來一絲溫軟的溫度,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於是越遲功便任她抓著衣袖,然後想了想,在床畔席地而坐。那隻袖子仍在林蘇蘇的手裡,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彷彿在尋找一種安全感。
那一攏從窗戶瀉入的月色不止光顧了林蘇蘇的半截身子,也將他攏入其中,彷彿是巨大的青紗帳,將兩人輕輕包圍。
他今日沒有覆面具,眸色如墨,平靜又淡然。
清冷月色下,可見鬢角有半枚墨印,那是羈押重罪之人烙上的印記。
當年父親深陷敵軍,亟待救援。可是監軍手持聖令,說大敵當前,嚴禁深入敵軍施援。
他只得親領著五十親兵就殺去了敵陣。
那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但他沒有選擇,因為那是他敬重的父親。
他們一行人銜枚馬勒口,一切都很順利,可是等他們靠近了中軍帳,四面火光大盛。
他們把自已送進了樊籬。越遲功知道戎人沒有這樣的謀略本事,但來不及思考,他也被抓了。
再天資卓絕的人,在絕對實力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他記得在戎人的水牢裡,父親佝僂著身子,脊骨已被敲斷,在戰馬上縱橫了一輩子的英雄卻無法直起腰來。
父親沙啞的聲音對他說:“你是好樣的,不要在乎血脈,將來你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越遲功咬緊牙關,眼淚糊著血,止不住在臉頰上縱橫流淌。
那個水牢像極了幼年他待過的一個地方。
他記得那時是在一個四面環山的陰暗地牢裡,身邊是一群跟他差不多同齡的孩子。
他們睡的床是用簡單木頭搭成的床板上,一層層壘起來,人像貨物一樣堆放其中。
狼場裡,泥濘滿地,孩子之間相互搏殺,同時下腳又要小心翼翼,因為經常有人將武器藏在汙水之中。
可能一個抱摔,滾入水中,下一刻,卻被人抹了脖子。
所有的人都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