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第十七週週一晚上。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很快便給整個城市蓋上一層潔白的絨毯。

鱗次櫛比的建築,在雪花的映襯下,變成了銀色的城堡。

街道上車輛稀少,妖嬈婀娜的大樹——被裝點後的純潔仙子,注視著身旁這位賣糖葫蘆的商販。

他身上裹著厚厚的綠色棉大衣,蜷縮著身子,將雙手攏在袖子裡,在地上踱步。

“大叔,多少錢。”林丁出聲詢問。

商販艱難地將手從袖子裡拽出來,聚在一起,提到嘴旁,吹幾口白嘩嘩的熱氣。

等雞爪似的拙手多了些知覺,雙掌分開在胸前相互搓一搓。

將整個動作重複幾次後,他被凍得發紫的乾裂嘴唇才輕輕出聲,“兩塊,你要嗎?”

林丁說,“來一個。”

聽到這話,商販鐵青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熟練地給林丁拿下來一根。

林丁吃著糖葫蘆,瀟灑地走在大街上。

這就是他當初揍老王的那塊地。

老王和李虎那群臥底一樣,被獵獸協會抓進去了。

現在他揹包揹著一個圓形的鐵盒子,準備去商會進行一場交易。

在商會門口的紅色地毯上擦了擦鞋底,拍了拍身上的雪後,才走了進去。

迎面而來的熱氣,瞬間把他頭上的雪花化成水珠兒。

噔噔噔!

林丁扶著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

進了左邊第二個房間。

這是他和客戶提前約好的地方。

進門,看見客戶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坐在沙發上的趙明明,騰一下站起來了。

“丁哥,是你!”

林丁點點頭坐了下來,他也沒想到是自已人。

“愣著幹啥啊,趕緊給丁哥熱酒。”趙明明提醒家裡的僕人。

後者上身披著樸素的風衣,在這寒冷的冬季,可以說相當單薄。

他上次見過林丁,腦海中還有點印象。

僕人一面將裝了黃酒的鐵杯子架在火爐上,一面聽“丁哥”和少爺兩人談話。

丁哥說,“沒想到是你買藥劑,這必須給你打折啊。”

少爺樂呵呵地回應,“那必須打折,可我聽他說這是你替別人賣的。”

丁哥嗯了一聲。

少爺笑道:“那必須打十折以上,打個十二三折也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再聯想到少爺信誓旦旦的樣子,僕人愣住了。

心裡暗道,少爺真是殺得一手好價,老爺知道了恐怕也給你腿打折。

“老鄧,你之前預估多少錢來著?”

少爺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老鄧苦笑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出發前不是說好這事兒要暗地裡說的嗎?

看來少爺徹底被這個小夥子給迷住了。

“咳~”他輕咳一聲,提醒少爺他們出發前商量好的對策。

可少爺似乎沒聽懂他的暗示。

“咳咳!咳咳!”老鄧咳嗽的聲音更大了。

趙明明一臉詫異地問:“咋滴老鄧,你喉嚨卡痰裡了?讓你說價你不懂嗎?”

老鄧徹底崩潰了,嘴角擠出一個死人笑。

看來少爺是鐵了心要給對方送錢。

他無奈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代表五百個達不溜。

“好,那就再加五百個達不溜。”趙明明興奮地開口,感覺比少了五百萬還開心。

看著老鄧在旁邊偷偷豎起的大拇指,趙明明心裡更加高興,心道老鄧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