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頭上開,冰雪寒中見。

霜月定相知,先識春風面。

平安生產,又免下了個健康的女嬰,雖說是早產,可也算是得償心願,楚翹腦袋一鑽被窩睡得熟。

等醒來時,聽段青舟講餘金蓮已經被關起來,賀家也被阮小六懟的元氣大傷,於是乎她心不操力不出,兩個不聞窗外事,安安穩穩的做起月子來。

看見孃的大肚皮平了,段瑾挺高興,可看見他娘生了一個紅皮猴,自家老爹還百般呵護,於是段阿瑾不開心了。

未免引人耳目,提早暴露身份,阮娘在乘風苑坐一會,抱抱那紅皮猴子,囑咐楚翹幾句,戀戀不捨的將襁褓交還給段青舟,就拉著段瑾一路的分花拂柳回去了。

段瑾仰著小腦袋,有點委屈:“奶奶,這就要走啦?”

阮娘呵呵一笑,將他拉得緊緊的:“乖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壞人打跑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日日見.”

於是段瑾鬱悶了,心中暗想那隻紅皮猴真是太可惡,搶了爹爹不算,連孃親都要跟他搶,長得還醜!一路悠哉悠哉的回到段宅,阮娘心情大好,打酒買肉的要做頓大餐,哼著小曲在菜板上乒乒乓乓的操持著。

段瑾坐在自己的板凳上,兩條短腿空懸著,他拿手捧了自己的小臉蛋,一直在想那隻紅皮猴。

想著想著,段瑾偷偷摸摸的推開門溜了出去,因為感覺在這個家中他是伶仃可憐的一個人,爹不疼娘不愛,他要出去找同伴。

頂著寒氣,段瑾上門到了顧家--也就是破廟當中。

此時圓兒正在擇一顆凍的硬邦邦的白菜,瞧見他來了,拿手在衣襬上抹抹,起身招呼道:“阿瑾來了?”

她把阿瑾拉到火邊,往火裡添了把柴,好讓段瑾去去身上的寒氣。

段瑾反常的一語不發,只是抬頭望著圓兒姐姐,望著望著,眼眶裡就溼潤潤的,到最後直接哇的一聲哭出來。

阿瑾算得上是個乖孩子,從來不哭不鬧的,又體貼人,如今驟然鬧了脾氣,讓圓兒有些措手不及:“阿瑾,你哭什麼?是不是讓人欺負了?”

她伸了手要去抹段瑾乾淨臉上的眼淚。

正對著一隻兔子大開殺戒地顧大哥瞧段瑾今日竟然如此的反常,抽抽搭搭的哭的實在可憐,於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也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小蘿蔔頭,你哭個什麼?”

段瑾淚眼婆娑的看顧大哥一眼,上氣不接下氣的還在打哭嗝:“顧大哥,我娘生了只紅皮猴子,就不喜歡我了!”

他抽抽搭搭的哭得很辛苦,顧大哥嘴角一咧:“你不是還有個爹嘛,你爹也喜歡你也成啊.”

說到此處,段瑾哭的更兇了,原來一個勁的往下淌:“我爹爹更喜紅皮猴子.”

顧大哥摸摸鼻子,簡直無話可講了。

圓兒將到段瑾拉到一邊,拿袖子仔細替段瑾擦掉眼淚,柔聲細語的道:“好阿瑾你莫哭,你娘給你生了個弟弟還是妹妹?”

段瑾最聽圓兒的,說不哭便不哭,只是抽抽搭搭的還在哽咽:“爹爹說是個妹妹.”

一旁的顧大哥聽了,眼睛立馬瞪得圓了:“小蘿蔔頭,平白添了個妹妹,你還哭哭啼啼的,你豬油糊了腦子吧?”

顧大哥兩條大腿一分,大喇喇的坐到段瑾面前的小樹墩子上,然後再一拍大腿,對著他一揚下巴,開啟了話匣子:“這,顧大哥可有話講!”

段瑾見顧大哥一副凜然凜的模樣,有幾分威風的氣度,於是也就止住了哭,睜著兩隻像極他爹地丹鳳眼,洗耳恭聽起來。

圓兒見不得自家哥哥胡鬧,想要出聲制止,哪知顧大哥伸出手指頭一指她,做了問話:“圓兒生的好不好看?”

話題一下子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