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就給了枙子劈頭蓋臉的一頓耳光,痛心疾首的怒罵:“你好好的一個大丫頭,再過兩年就可許戶好人家,憑的要做這種事!你是豬油糊了腦子嗎!”

枙子瞧她一眼,神色依然清高孤傲,倒真的像朵秋霜裡盛開的清菊,寧折不低,悽悽而泣,梔子這才算是認下來:“就許你搭上世子這棵大樹,便不許我另謀前程嗎?”

橙花是個親厚的好性子,如今是怒了:“世子妃如今懷有身孕,你一下便要謀害了兩條人命,這是造孽啊!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呸!狗還嫌髒不吃!”

枙子爭不過去,把閉上,索性不言語了。

老管家見橙花是半句話也沒說在點上,且括噪的惹人煩,皺皺眉頭,喝道:“還有沒有禮數了,主子都沒發話,你個丫鬟上前去嘰嘰喳喳的做甚!”

橙花看看枙子,很是怒其不爭,但這裡並無她說話的地兒,於是低著頭下去了--做一天的和尚撞一天鐘,身為下人需要有下人的本份。

楚翹兩隻手攏在袖子裡,湯婆子暖烘的發燙:“我問你,你想不想死?死也有好死橫死,並非那麼容易”螻蟻尚且偷生,這世上誰人不怕死?枙子年紀輕輕的自然也不例外,她願為自己謀個好前程,卻也是不肯低首去死的。

楚翹又問,臉上儘量擺出好神色,擠出一個自認為無比和善的笑容:“那你與我講清楚,你是替誰辦事,誰謀劃了這一出?”

哪知枙子眼皮子動了動,卻什麼也不肯說:“無人謀劃,是我仰慕世子殿下已久,想除了您罷了.”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還有點膈應人,段青舟一下便被噁心到了,他自知風華絕賞,京中貴女們趨之若鶩,可若是讓不該惦記的人惦記上,就絕對不是件舒坦的事。

“這是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笑話。

你講話之前應該理清楚.”

楚翹壓根不信,她緩緩走回屋內,道:“且將人關好,不許她尋死覓活,然後仔細查出她這幾日與何人有交往,咱們順藤摸瓜,把兇手揪出來!”

既然說漏了嘴,想要再把謊圓上去那就難辦,這年頭毒藥可不便宜,一個丫頭罷了,楚翹不信這件事無有心人在背後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