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袖在被發現那一刻迅速裝作身體不舒服。

連檀音都不得不承認,懷袖那一瞬間的反應很快,但來不及收斂盡眉眼間遺留的一縷緊張。

就是這一點讓檀音意識到懷袖拿了東西,目光挪向桌面,什麼都沒少,只有絡子不翼而飛。

之後並沒有聲張。

“懷袖道身體不適,臣妾就讓她去休息會兒,直到她與桑葉同時出現在翊坤宮門前,臣妾心裡還納悶,她卻說自已沒有大礙。”

“皇上,這其中有些蹊蹺。”婉嬪適時出聲,“淑妃和定嬪二位妹妹都在昨日看見這兩個奴婢,但定嬪並未提及懷袖有不舒服的神態。”

弘曆和琅嬅看向默不作聲的意歡,在婉嬪話音落下之際,意歡已是怔愕,回了神立刻欠身:“懷袖是淑妃姐姐身邊伺候的,臣妾雖有疑惑卻不好過問。”

誰的宮人誰負責嘛,只是意歡居嬪位,上面還頂著一個妃位的同宮姐妹罷了。

“翊坤宮這幾日有無請脈?”

一聽弘曆問話,進忠趕緊應了聲跑向殿外,直奔太醫院拿這幾日的出診記錄。

通常宮中有宮人生病或身體不適,都會向自已宮裡告假,再自行到太醫院找醫官看診,檀音不同,每每有宮人不好,她都請了醫官來看看。

身邊兩個貼身侍女跟著她耳濡目染學習,懂得一點傷感風寒的皮毛,如果沒有醫官,她們倆也會幫著瞧瞧怎麼回事。

可是這一查,不僅淨葵和妙惜都道懷袖沒有尋她們幫忙,太醫院那邊的記錄同樣沒有記載有翊坤宮宮人的取藥記錄。

弘曆不信有什麼病能夠自已就好起來的。

進忠上道,去取問診簿子順道請來了賀知成和齊汝。

進殿見過了皇上和皇后,兩人分別給懷袖診脈,連任何隱疾的痕跡都沒有看出來。

齊汝一臉不解:“回皇上和皇后娘娘,這位姑娘身體十分康健,並無頑疾症狀。”

“微臣附議齊太醫的診斷。”賀知成拱手道。

這更顯蹊蹺,眾人你看看我,我觀望你一眼,到底是淑妃和定嬪中誰說了謊?

弘曆目光盯著地上的懷袖,那道炙熱讓懷袖越發迴避,緊緊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這時愉妃海蘭忽然道:“皇上,臣妾聽了這麼多看了這麼多,倒是有點頭緒了。”

看一眼身旁丈夫的無聲,琅嬅對海蘭點頭道:“愉妃,你且說吧。”

“是,皇后娘娘。”海蘭站起身微福,“其實,淑妃妹妹和定嬪妹妹不過是將自已看到的都說了出來,目光受限,自然看不到更深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解釋,懷袖未經主子准許就擅自入殿,被淑妃妹妹發現後說不出個所以然,謊稱身體不適則是有意欺瞞於主,其心不良。”

成嬪贊同地點點頭:“愉妃姐姐此言有理。且揆常在進宮以後居景仁宮,且景仁宮的主位是婉嬪姐姐,按照規矩,這種事情揆常在理當先報予宮中主位知曉。”

這一個個的,有什麼事都是第一件事由自已瞞著,絕不多看一眼自已的位分,更別說告知主位。

弘曆已經數不清自已這是多少次無語,後宮裡的妃嬪就沒有幾個讓他省心的,好不容易安靜了幾年,他把精力全部放在前朝才幾年就鬧出么蛾子。

琅嬅首個起身屈膝,眾人一驚,連忙齊刷刷地跟在後頭請罪。琅嬅道:“後宮生亂,是臣妾管教不嚴。”

晞月與綠筠也稱協理失職。

這次弘曆沒有重複不是皇后之過的類似話語。

對於嬪妃之間的爭風吃醋,他可以不放在心上,都是為了他這個皇帝,只要不過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可偏偏,要拿嬪妃清譽說事,還涉及了弘曆最喜愛的皇子,深層牽